第11章滅姓生不了兒子之女

    程新枝很不好意思地說：「你還說，好在這次下大雨了，其實入夏以後，各家都在緊張以後日子怎麼過！」

    顧山妹也說了：「總的理由有三：1是苦了生育人！2是老三搶命是觀念！3是都在擔心生活不穩定！4說透了我們村還是都在看天吃飯。」

    三女雖姐妹一般，但也是各有情況，各有想法。可以說是工作在一起，但也有各自的事情。

    安希蓉很快就回到了幼兒園，幼兒園包括安希蓉和兩個女老師，一共幹了三年了。今年年初二女老師也結婚了，不過都還沒有懷上，或已經懷上了，但還沒有顯露出來。這兩個女老師一個是一班班主任，一個是二班班主任。這三年，安希蓉實行崗位固定制，即小一班未滿周歲、中一班未滿三歲、大一班未滿五歲，都是一個班主任叫董青枝；小二班未滿二歲、中二班未滿四歲、大二班未滿六歲，都是一個班主任叫胡青柳。幼兒園建立時她倆才初中畢業，不過安希蓉很滿意她們：都差不多一米六左右、稍瘦、膚白、半長發、蠻漂亮、也挺可愛的，安希蓉覺得她倆挺適合做幼教的。

    三年多來，二人都已經成了老教師一般了，很是老練，很有經驗。一個方面是桶子村人口不多，小孩當然也不多，所以管理上相對比較簡單。二個方面是一直當同一個班的班主任，經驗漸豐富、教案漸完善，就極易上路而成老司機。三個方面安希蓉實行大班幫小班的措施，即幫帶、幫教，既幫了老師，也鍛煉了孩子。

    今年開始，安希蓉覺得這兩個老師都已經結婚了，總要生孩子的，又逢立秋節大雨，全村人都歡天喜地，便又招了一個新老師程程柳花，今年才畢業，其他跟那倆老師差不多，到樓下活動大廳，和安希蓉一起當綜合老師，這樣，幼兒園就有四個老師加上一個膳食主管即安希蓉的婆婆柳心兒。

    新招個老師，無非是以應對兩個新婚老師可能的「生育假」。

    中秋節的興奮，很快就過去了，屈香火和安希蓉早上做了那些事情以後，兩人都覺得很有感覺。然而開始的時候還洋洋得意的，但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好像又都沒感覺了。連續幾天，屈香火一碰到安希蓉就悄悄地問：「現在有了沒有？」

    安希蓉奇怪地看了看老公說：「有個屁！才幾天呀？！你還以為是比賽呀，賽事一結束，獎勵就到手了！」

    誰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屈香火就跟小孩一樣沒完沒了地問：「現在有了沒有？」

    慢慢的，他們夫妻關於「有了沒有」的事，也就漸漸的變得沒感覺了。他們也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當中去，該做的事情都去做。努力做好的事情努力做。

    不過，屈香火嘴巴里不說了，心裡急呀！其實安希蓉心裡也急呀，婚後六年，與屈香火成雙入對、恩恩愛愛，都快成為村裡的模範夫妻了。但是，如今的安希蓉，只有一點遺憾：當年為了跟董雙荷、程新枝搶屈香火，她十三歲就不到學校讀初中了，就搬到屈香火家中住下，她跟在屈香火身邊，一邊工作、一邊由屈香火輔導學習，結果在老師眼中，安希蓉依然是百年來全村最會讀書的女生，屈香火被老師們譽為百年來全村最會讀書的男生，初中畢業考時，歷史性地屈香火第一，安希蓉第二。結婚後，二人被安建義下了禁制不得生孩子兩年，結果安希蓉她生了兩個全村最漂亮的女兒，就是沒有為屈家留個香火，被村中女人譽為滅姓的女人，因為她再不為屈香火生個兒子，屈家就真的斷子絕孫了！但是三年來，全村人擺在嘴上說的，就是安希蓉是個生不出兒子的女人。

    每次聽到這句話，安希蓉就心如刀絞，但她又不能表露出來。

    一樣的，每次一說到外孫的時候，安建義也心痛得半死：「當年女兒結婚的時候，為什麼要禁制她們不生孩子兩年，導致女兒生不出兒子，導致女兒成了滅姓的女人！成了生不出兒子的女人！如果當年我要是不那麼禁止，也許就生個兒子了！」從不心痛、從不流淚的、一生堅強不屈的大男人安建義，想到這裡就不禁偷偷流淚。

    村人們也在暗地裡說：「這是報應呀！」「為什麼報應在他女兒身上？！」「為什麼報應在人家屈香火身上？！」「是安建義害了屈家呀！」有的村里年長的人就偷偷揭底說：「安建義這是報當年屈大嶺搶謝雲蔚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