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45 河北多事
臥室中只有四人:小昭、賈羽、雙兒,我。
耳邊傳來雙兒沏茶的水聲——自從被納入**之後,小丫頭十分自覺地向姐姐努力學習,以提高自身技能水平。
賈羽則在饒有興趣地翻看著不知寫著什麼酸腐詩句的書卷。
我將頭枕在小昭柔軟的腿上,悠然享受著寧靜的午後時光。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份寧靜,我能享受幾次?
一隻溫潤的柔荑輕輕撫上了我的臉龐:「公子嘆什麼氣呢?」
我感受著小昭手上傳來的溫暖:「到了這個時候,我當然免不了迷茫。」
「公子最近迷茫的次數好像有些多耶。」雙兒將茶碗放在了茶几上。
我不禁摸了摸鼻子:「好像……是這樣。不過……也正常。」
我原本就不是個果斷的人——要不然能虐主到現在?
「到了現在,還需要迷茫?」賈羽放下手中的書冊,清音繞樑。
「啊,」我微微眯起眼睛,「原本不需要……至少現在沒時間迷茫了。」
沒時間……因為門外有人快步跑來。
我從小昭腿上抬起頭,直身坐起。
門外腳步聲堪堪停下,隨之響起的是賈穆的聲音:「姐夫,爹爹有急信!」
我直接站了起來:「那就快進!」
臭小子推門而入,手中銅管筆直地朝我射來。
「差評!」我給了他一個低分,探出兩根指頭輕輕將銅管夾住。
熟練地從管中將信紙掏出,密密麻麻的內容出乎意料的有些多。
「孫堅親率青州兵北上,袁紹以重兵迎擊,卻被齊國相劉備奇襲成功,袁紹軍勢大潰。幾乎同時,皇甫嵩、馬騰以輕騎破大將顏良,盧植與公孫瓚又在幽州擊退袁紹次子袁熙,張溫趁勢率軍北上,逼退郭圖近百里,至此袁軍首尾不能相顧,一度被漢軍完全壓制。」
孫堅、劉備、皇甫嵩、盧植、公孫瓚、張溫,還有馬騰……
尼瑪!這是多麼豪華的陣容!
袁紹你何德何能!能被漢末最強大的六位將領和一位二線將領組團圍攻,這是何等的待遇!
不對啊!
看著上面6+1個星光燦爛的姓名,我忍不住一怔。
好像……還少了一個?
我低頭再看。
「并州刺史曹操以五原太守呂布為先驅,直襲皇甫嵩、馬騰後方,一戰斬殺萬人,傷者不可計數。操又自與紹合兵,伏擊張溫於巨鹿,死傷不下兩萬。盧植、公孫瓚追擊袁熙,為大將麴義敗於無終,損失不詳。」
我心頭大震,卻又隱隱感到理所應當。
曹操的叛出,似乎早在我意料之中,卻沒想到他一出手就如此霸道!
而且……「以呂布為先驅」?!
這是只在傳說中才能意淫到的戰將組合啊!
我反覆讀著這幾個字,仿佛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
以曹操的統帥與才智,配合呂布的無雙勇猛與精銳騎兵,這是何等的可怕!
在一瞬間,我既為天下大亂而感到萬分期待,卻更為產生如此令人恐怖的對手而感到絕望。
但這份絕望只持續了一瞬間。
我立刻穩定了心神,繼續閱讀賈羽的親筆書信。
「今洛陽上下君臣惶惶,守軍不過兩萬老弱殘兵,公子若揮師而來,未必不能唾手而得。然畢竟有故舊之情,詡恐公子難在舊君之前自處,因而不宜再取洛陽。當今之勢,當以涼州、三輔、弘農為根基,聯絡徐晃、高順等舊部,安撫吏民,修築城邑,廣積錢糧,稍募軍士,以此自壯,坐待河北之定,而後謀動,此方為智。」
我忍不住一笑:這就是賈詡版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吧。
「最後,幫我老人家照顧好他們姐弟。」
我盯著這一行字反覆看了半天,才確定這真的出自那位傳說中的「老人家」賈詡之手。
但這還不是最後。
緊接著另外一種字體躍入眼帘。
「文和所言,乃大正之道,程昱稍添一二。主公當前之勢,攻取郡國輕而易舉,然兵力不足以盤踞天下,當徐圖穩進,緩步經營,切忌一味攻占,首尾難顧。更應簡拔文武,遍訪賢才,為己所用。至於留治郡國者,也需仔細斟酌,方可論定。」
我微微用力,將信紙摺疊起來遞給了同我一起看信的賈羽:「收好了。」
她打開專門設立的文件箱,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兩位大叔在信中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休養生息,積蓄力量,坐山觀虎鬥,最後漁翁得利。
對於這個建議,我十分贊同。
於是我在弘農繼續停留。
距離大漢王朝的首都、天子劉協的所在地洛陽城,不過四百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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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我收到了一條壞消息。
河東太守王邑折斷了我伸出去的橄欖枝,義正言辭地將我派出去的撫慰使痛斥了一頓,並用一封罵書將我狠狠批駁得喪心病狂。
「王邑雖然魯鈍,無力安定天下,但仍知天地君臣父子。河北已然大亂,四方刀兵正凶,馬涼州尚在親歷矢石,將軍便如此肆意妄為,恐非大孝、大忠,恐非大仁、大智,恐非大勇、大義!邑所治不過區區河東,蕞爾一郡,所率兵馬不過步弓兩千,但將軍若想伸手來取,小心傷了自己的手心!」
這個在亂世之中鬱郁不得志的兩千石官員,似乎扔在堅持自己所謂的原則和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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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過去,河東再次傳來消息。
來信的不是王邑,是就任平陽國相的徐晃。
「主公如晤:
晃在平陽一年,磨刀已久,驟聞主公令信,不勝欣喜。河東太守王邑,拒不肯降,已被晃生擒於安邑城,不日將送抵弘農主公處,河東郡至此再不姓劉。
屬下徐晃河東安邑謹拜以聞。」
看著最後一句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