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67 時機與未來
滿心的喜悅之情只存在了一秒便迅速消退。
我定定地盯著程昱:「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他直起了腰杆:「主公之言,非肺腑不能出,雖然失於輕狂,但實乃昱生平未聞之音。昱痴痴活了五十餘年,自以為智計遠謀少有人及,今日方知自己智慮短淺,實不足哂。」
我似乎明白了:他是聽了我振聾發聵的制度論後反省自身,始覺我之偉大,己之渺小?
「我只是年少無知,肆言無忌,這些問題,讓我現在來解決也是絕不可能的啊。」我可要醜話講在前面。
「昱自然知道,」他一副毫不介意的模樣,「此事之大難,就算是窮一生之力,也未必能完成。」
我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
他的目光略微一滯,繼而又恢復常態。
「怎麼?」以我六感之敏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
他雙眉舒展:「不,沒什麼。」
我聳了聳肩,不再追問:「好吧,回到正題,」既然程昱表了態,我覺得有必要徵詢一下他的意見,「先生覺得,憑我們目前的實力,若是據幽燕之地以爭天下,足以成就大事麼?」
他反問道:「令尊呢?」
一提起這個混蛋,我立刻泄了氣:「我只希望他別拖我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程昱嘴角微微一翹:「那麼我可以斷定,你現在起事,必然難成大業。」
「給個分析?」
他豎起一根手指:「首先請問大人,單以我們手中的兵馬物資,能否擊敗盧植?」
我捏著拳頭想了又想,給了個樂觀的說法:「我現在有萬餘輕騎,又有新招兩萬步卒,如果真和盧植十萬州兵死斗,雖然看起來敵眾我寡,但我還有些勝算。」
「主公英勇之名天下皆知,但絕不可過分倚仗,」他潑來一盆冷水,「兩萬步卒既有自涿郡招募的子弟,又有褚燕歸順的降卒,你能保證他們一定會真心為你死戰?」
被他一點撥,我立刻頭大:我的新兵幾乎全出自涿郡,但盧植就是土生土長的涿郡人,又有官方刺史的名號,振臂一呼……新兵們恐怕直接就連夜逃回老家去了。
至於褚燕的降卒……沒有一兩年的相處磨合,我確實不能放心……
程昱豎起第二根手指:「方才的公孫瓚,在主公你和盧植對峙的情況下,他會如何選擇?」
我沉默無語。
公孫瓚及其家族在幽北的影響力和號召力已經不言而喻,隨便就能招來四千騎兵,這絕對不是一般種地收糧的土豪所能達到的層次。指望他幫我去對付他的恩師,朝廷重臣盧子干?現在公孫瓚對我的確畢恭畢敬禮待有加,那純粹是希望我在馬日磾和朝廷那裡替他多說幾句好話,從而使他儘快得到升遷而已。如果我撕破臉與朝廷刺史對抗,他的尊敬立刻就沒了前提條件。而只要他幫助盧植將我掐死,盧植會不大力舉薦自己的得意弟子嗎?
「即使我們擊敗盧植和公孫瓚,」程昱豎起第三根手指,「已成天下大逆的我們真的能安心休養?袁紹會放過這個名正言順拓展勢力的絕佳機會?」
我鬆開了緊攥的拳頭:「先生提醒的是。」
就算我占據了整個幽州,也遠遠無法和占據著富甲天下的冀州袁紹相比。
我只能恨公孫度的兒子和將士們沒能在第一次交鋒時將盧植……
我確實失去了第一時間和平接管幽州的最佳時機。
「那麼,我該如何去做?」我詢問於這位謀士。
「順勢而為,順時而動。」他說得非常輕鬆。
我表示不信。
「主公如今年歲幾何?」他卻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算十八歲吧。」
他微微聳肩:「少年英雄,未必是適合謀取天下之人。」
我微微一怔:「先生是說……我年紀還太小?」
「是。」程昱點頭,「年紀太輕,便給人以不懂人事不通人情之感,天下士人也會認為難以終身相托。主公為趙國相時,可曾有當地世家豪傑登府拜訪?」
「沒有。」我記得很清楚,除了趙王禮貌性地請我去做了一次客之外,根本沒有什麼重要人物來找過我。
「所以,縱使主公起兵能徵募到青壯子弟,卻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