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18 冠禮
從馬肅房中出來後,我碰到了老太太。
一臉歡喜的祖母將我一把摟在了懷裡——儘管她的身高只允許她抱到我的腰部。
「超兒,在家裡多住幾天吧?」她擦著眼角說道。
我朝她點頭:「爺爺還要給我加冠,不多住幾天也不行啊。」
「哦?」老太太想了想,問道,「你應該還沒到二十歲呀?」
「爺爺他等不及了吧。」我哈哈笑道。
她也笑了起來:「這個糟老頭子……」
房內立刻傳來一聲咳嗽。
老太太抿了抿嘴:「還不讓人說話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朝屋內喊道:「爺爺,我讓趙承留在家裡,你和奶奶有事情就使喚他吧!」
屋裡傳來了「哦」的一聲。
「超兒,今天太陽不錯,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老太太看著我問道。
「當然。」我含笑應道,朝她伸出了右手。
老太太微微笑著,在我的攙扶下邁出了門檻。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我便在陪老太太逛街中緩緩度過。
在我送她回來的時候,老太太扶著門框回頭對我說道:「奶奶是個羌女,不知道你爺爺和你爹在考慮什麼東西,我只希望,我的孫兒能夠一生平安。」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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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四日,馬肅給我行加冠禮。
雖然馬騰是我親爹,但他的親爹堅持要親自上陣,他作為兒子的也沒有辦法。
加冠是一個瑣碎又無趣的儀式。
我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看著馬肅在親友屬下的圍觀下祭拜天地祖宗,絮絮叨叨了半晌,起身時卻已經淚流滿面。
而後老頭子從馬騰手中接過了一頂黑色的緇布冠,緩緩走到我跟前,開口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琪,介爾景福。」
我順從地垂下了腦袋,任由他將這頂布冠固定在我的頭上,而後跟著黃東從南面出房,在側室換了身衣服後再次進入正廳。
馬肅拿起第二頂帽子,口中念念有詞:「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他將這頂皮弁給我套上。
皮弁算是軍帽的一種,象徵著我有參軍和保家衛國的義務。
第三次加的是爵弁,象徵著我擁有了參加祭祀的權利。
加完三次冠,我長身而起,向今日光臨到場的嘉賓一一表示感謝。
然後我感覺到……腰部好酸。
再然後……我以為要結束的時候,馬肅指了指坐席:「坐。」
我指了指自己,向他確認。
老頭子很肯定地點頭。
我只好揉著自己的腰部緩緩坐下。
「加冠之後,你便是成人了,」馬肅一臉欣慰,「我們也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啦。」
馬騰附和道:「是該取字了,父親。」
我一怔,而後點頭:「是。」
馬肅左手捋著鬍鬚,右手輕輕拍著膝蓋,緩緩說道:「你名為超,超者,跳躍也,有騰起之意,你又是長子,便取『伯起』為字,如何?」
「伯起?」我渾身一個哆嗦,立刻搖頭,「恐怕不太好聽。」
「不太好聽?!」老頭子瞪著雙眼,斥道,「一代經學大師、故太尉楊震的字便是伯起,當時世人稱呼其為『關西孔子楊伯起』,你還嫌棄了?!」
楊震?
那肯定就是楊彪和楊修的祖宗了吧?
我當然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沒學過這個生理名詞,我只能換了個理由,道:「孫兒才智短淺,與關西孔子同字實在羞愧難當,恐怕會令世人嘲笑,不如改為孟起。」
馬肅皺著眉頭聽我說完,很大度地點了點頭:「你既然這麼想,做爺爺的也不會不同意,壽成你覺得呢?」
「一切由父親決定。」馬騰毫無主見。
老頭子的眉頭舒展開來:「也好,孟起,這就是你的字了。」
我恭恭敬敬朝爺爺和老爹大禮一拜:「敬謝祖父大人賜字。」
系統跳出了一行提示:
馬超獲得稱號:馬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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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在家裡多呆幾天嘛?」老三馬休聽到我即將動身的消息,急忙跑來問道。
我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你和老二在隴城過得很開心,但這麼悠閒的生活卻讓我感到很不自在,還是早些離開去做些正事吧。」
漢陽郡,隴城,這個陌生的地方,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個過客。
五月二十六日,我離開了這個地方。
大部隊早在五天前就在四位營長的率領下繼續向西進發了,我身邊只有小昭姐妹以及隨行的二十名親衛。
馬騰終於肯親自將我送出城來。
他領著龐德、甘寧、馬鐵、馬休等人走出了城門,身上還帶著昨夜沾染的微微酒氣,向我揮了揮手:「孟起呵,」他倒是很快便適應了這個稱呼,「你從來不會讓為父失望,這次想必也一樣。」
我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你會聽到我在西域建立的功績的,父親。」
他點了點頭:「這個我相信。」
鄒氏從馬騰身後走出,低聲叮囑道:「孟起,西域不比大漢,都是些不通禮數的蠻人,你可要當心自己的安全。」這個後母在對待我的態度上,其實稱得上典範——至少我從未產生一絲被歧視的感覺。
「是,姨娘。」我對她也頗為尊敬,甚至比對馬騰還要尊敬。
她用詢問性的目光看我:「那幾件皮裘……」
我指了指裝載行李的馬車:「全都裝上了。」儘管對於真氣愈發深厚的我來講,寒冷已經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
「少爺,」趙承抱著女兒趙婉兒姍姍來遲,「抱、抱歉!我來晚了!」
我笑著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老趙,我走了,你有空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