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44 一把拖把惹來的麻煩
「哪位是征北將軍馬超?」當先一名年輕大漢,躍馬而來。
我當即應道:「在下馬超。」
他在馬背上摸出一卷黃紙,高聲斥道:「聖旨在此,緣何不拜?」
我暗罵了一聲:因為你他娘的沒早說啊!
「閣下一路辛苦,不如進城後稍事歇息,待在下沐浴更衣後再行宣旨。」我拱手道。
「如此也好!」他一夾馬腹,帶人朝襄平馳去。
我搖了搖頭:這貨怎麼這麼沒禮貌?
記得在趙國時,那個傳信的使者更加不堪啊……
「高順何在?!」我裝模作樣大喝了一聲。
高順本就在身邊,當即沉聲應道:「屬下在!」
「令你整肅全軍,待命而發!」
「屬下遵命!」
「其餘眾將,隨我入城!」我率先跳上馬背,揚鞭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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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曰:自董卓亂世以來,遼東前太守公孫度戾行郡內,不思報國靖難,而誅盡郡中大戶百族,更兼侵併玄菟、樂浪、遼東屬國、遼西三郡一國,越海而擊東萊,其被甲者十餘萬眾,欲行割據之心,昭然若揭。」
這信使讀起詔書來倒是抑揚頓挫,情緒起伏也無不恰到好處,大概一路上苦練了很多次。
「天意幸甚,有徵北將軍馬超持節討逆,未負朕意,其揮鞭北上,公孫父子授首,幽北郡國得定。更兼親帥輕騎遠擊句麗,天意存於大漢,令句麗國都為之崩,繳擄金財十八萬斤,獲其王室數百口,四夷鎮服。使我大漢天威遠揚者,馬卿之功也!」
他的語調忽然由慷慨激昂轉至平靜如常:「卿又思遼東苦於戰亂久矣,令十稅其一,大善之舉,萬民美焉。」
他略微一頓,加重語氣繼續誦讀道:「念及卿之將士苦寒於外,特令……卿率本部兵馬於四月前南返洛陽,卿及將士功勳,屆時另有封賞,欽此!」
我先是一愣,而後狂喜:朝廷竟然召老子回去?!而且……是率領本部兵馬一同返回洛陽?!
有萬餘鐵騎在手,說句不好聽的話……老子就是董卓第二!
不過……朝廷公卿的腦子沒被燒壞吧?
雖然頭腦中一瞬間產生了諸多疑問,但我還是依足了規矩以大禮拜謝聖恩,然後客客氣氣邀請使者進入後院客房休息。
當我興沖沖返回大廳之時,只見程昱正一臉嚴肅地端坐著喝酒,看我進來,也只淡淡地道了一聲:「坐。」
我收斂了笑容,環顧廳內一周後在他身邊坐下:「先生為何一人飲酒?其他幾人呢?」
「主公緣何如此高興?」他不答反問。
「能返回中原,自然比呆在遼東更令人高興。」這個理由我沒必要隱瞞。
「旨意上說了令你返回洛陽,卻並未提及如何安排主公的官職吧?」
他明知故問,我只能點頭確認:「是。」
「主公不覺得奇怪?」他又問,「不覺得不正常?」
我舔了舔嘴唇,給自己也斟了一爵酒:「先生想說什麼?」
「老夫只怕,這是個陰謀。」程昱端起酒爵,淺淺吸了一口。
「我有萬餘鐵騎在手,他能有什麼陰謀?」我笑著陪他喝了一口。
他似乎有些無語,一口酒半天沒有咽下。
「先生有何想法,但請直言。」我放下了酒爵,直視他的眼睛。
他喉頭終於一動,思索再三,卻是嘆了口氣:「但願是老夫多想了吧。」
「那……我便向其他各郡傳令去了。」我將爵中殘酒一飲而盡。
程昱放下了空空的酒爵,緩緩點頭道:「一切謹慎行事,萬勿再出差池。」
我推開酒爵,正待起身,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
這裡是太守正廳,有縱馬直入資格的人並不算多。
「龐淯何在?!」我沉聲喝道。
龐淯推開廳門:「主公,是樂浪郡的信使到了!」
「讓他進來,我正好有事。」我又重新坐下,給爵中再添滿新酒。
來人一邊快步入內,一邊自懷中掏出一卷竹簡,單膝跪於案前:「參見馬大人!這是公孫太守的快奏,請大人過目!」
他稱呼我為「馬大人」,因此我判斷……他不是拓拔野的手下。
龐淯將竹簡遞給我,我單手接過,縱目一掃,卻猛地大吃一驚:「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豈敢隱瞞!」信使只一個勁點頭,「公孫太守不敢做主,專程請示大人!」
程昱從一旁拉過竹簡,不動聲色地看完之後,出聲問道:「拓拔野如今何在?」
「拓跋將軍一切安好,此事之後,每日只出城操練,不再遠行。」
程昱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馬大人明早會給你回復。」
信使轉頭看我,見我同意,才起身退出了廳外。
「呵呵!」程昱低頭又看了看公孫瓚發來的奏簡,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先生為何發笑?」我有些憤怒,「原本還覺得,比起秦陣,拓拔野是個穩重本分之人,沒想到……幾天不見,他竟然干出、干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我一拍案幾,指著那捲竹簡喝道,「親帶精銳鐵騎南下三韓數次,屠村數十座,劫掠村女兩萬餘!」我厲聲叱道,「老子的虎豹飛軍,何時成了欺軟怕硬的採花大盜!」
「這又如何?」程昱似乎不以為意。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此事若被人上奏朝廷,這大興不義之師的罪名我是逃不了的了!」
「誰?」他笑著問我,「公孫瓚?」
「他倒是不會……」我遲疑了片刻,說道,「但……這事於情於理,於個人大義,總歸不好。」
「這不算什麼事情。」他輕描淡寫地捋著鬍鬚,「說到公孫瓚,主公打算如何處置?」
我並沒有思考太久:「他不是我的人。」
他笑了一聲:「主公明白便好。」
「我意,反正我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