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與老人來到一樓的櫃檯前。

    說是櫃檯也不是把一樓的正堂客廳略微改造了一些。

    客廳里有一張舊沙發，靠在左側角落裡。

    正中央放著一張摺疊桌，吃剩下的飯菜就擺在桌子上，上面還放著個防蠅的蓋菜罩子。

    櫃檯位於靠右側的牆邊，上面放著一個收音機，正咿咿呀呀的唱著一段戲文。

    ……那是帶地方方言的老戲曲，聽上去很像閩南地區的戲曲。

    「什麼味道——？」

    秦牧的鼻翼動了動。

    進到客廳里他就嗅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空氣里有一股淡淡地尿騷味，就好像是養貓沒打理乾淨，導致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怪味。

    （這家『何西村旅館』難不成養了一隻貓，這味道還真是重！）

    不過在主人家面前，秦牧也不好說些這股貓騷味刺鼻。

    他婉轉地問了一句：「你們家旅館是不是養了貓？」

    這麼騷！恐怕還不是一隻貓，而是養了一群。

    「不……我們這裡不養貓。」

    黑衣老太婆默默地搖了搖頭，她這時反問。

    「就住一天嗎？」

    「是的。」

    「那好，在這裡有個名字，還有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

    老人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取出一本破舊的帳薄，讓他在上面登記，又收了秦牧30元，就遞給他一把鑰匙。

    「退房時記得鑰匙要給我。」

    「好。」

    秦牧拿起鑰匙，低聲問：「對了，老人家我有件事情想問一下你，你們這家旅館，最近有沒有住進一個姓『於』的女人。」

    「姓『於』，不認識，沒聽說過。」

    老太婆很快否定。

    「廁所和浴室在二樓，你住的房間是三樓的304室……」

    拿了鑰匙以後，秦牧也只能孤身一人往三樓走去。

    「304號室嗎？」

    鑰匙上有「304號」這個編碼。

    他從灰黯的階梯上拾階而上，來到了三樓的走廊上，這層樓是那種八九十年代那種老式的公租房，充滿著一股沉舊腐敗的氣息。

    樓梯口的木製扶手上面的油漆掉色後一片污黑，那幾根欄杆也是布滿褐色鏽跡。

    空氣里也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異味，地面是那種灰色的水泥地，三樓的樓道口放著一個大水桶，旁邊是一個禿頭拖把。

    喵——！

    也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一聲貓的微弱叫聲。

    秦牧左顧右盼，也沒有找到躲起來的貓。

    牆角依稀能夠看到幾張牛皮癬一般的宣傳單，上面字跡模糊，分辨不出寫的是什麼，只能看到一行電話號碼。

    「301室、302室、303室……」

    秦牧拿著鑰匙巡視左右，很快覺得旅館的房間分布有點古怪之處。

    這種老公屋式樣的樓道里，旅館租房是呈左右兩側分布的，左側打頭的第一個房間是「301室」，而「302室」的門則是在右側牆面，也就是正對著301室的尾端，也就是門與門之間是前後方向交叉設計的。

    「好奇怪的設計……」

    他掃了一眼，發現樓層里應當是有七間租房，左側分別是「301室」、「303室」、「304室」和「305室」；

    而右側的租房是「302室」、「306室」，而在右側的「302室」和「306室」中間還有一個掛著雜物間這個牌子，正對著「304室」的房間。

    也有可能是後期旅館的主人對樓層進行了私人改造，估計是為了增加旅館內部的租房面積，擅自在內部進行了改建，這私下改造的有點混亂，也不知道當初是抱著什麼念頭把房間搞成了這個樣子。

    他取出鑰匙，把「304號」的門打開。

    「好小的房間！」

    掃了一眼這個房間以後，秦牧簡直無語，這個單間應該有四平米多一點。

    房間的牆壁上貼著舊報紙，有一張破舊的木床，靠床有一個床頭櫃，還有一個塑料衣櫃，除此以外，就是空蕩蕩的四面牆，一張大鐵窗。

    就在秦牧將視線稱向鐵窗的瞬間，一道黑影從窗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