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川還想繼續詢問，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聲。

    「上班時間別玩手機！作為警察，成何體統！」

    這是他們的直屬上級。

    「還有你，君不悟，你不去跟著老張他們學習，在這裡泡妹子？」

    馮佩婷連忙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放，屏幕反面向上，路小川還想看些什麼，卻沒機會了。

    「知道了，領導。」

    她低下頭，向著同樣挨罵的路小川擠眉弄眼，低聲道：「不好意思，連累你了呢。」

    路小川笑了笑。

    管他的領導，自己就一個玩家，就算開除了又如何？

    馮佩婷旁邊的格子間，是個胖妹子，油光滿面，化著濃濃的妝。

    領導剛剛走開，胖妹子就湊了上來。

    胖妹子驚訝道：「婷婷，你也玩推讀？你的作品叫什麼？我們互相點個收藏，投個推薦唄。」

    「行啊。你的作品叫什麼名字？」馮佩婷點了點頭，拿起手機。

    兩人輸了各自的作品名，熟練地操作著，很快就相互點了收藏，投了推薦票。

    胖妹子雙眼冒星，憧憬狀：「你知道不？推讀最近老火了，幾乎達到了全民皆創作的地步，甚至很多明星都加入了。

    我還加了咱們同城的推讀群，裡邊帥哥可多了。」

    路小川這才意識到這個所謂的「推讀」，跟他所知道的小說閱讀軟體，有所不同。

    路小川偷偷瞥了一眼胖妹子的ID——「性感警官在線發文」。

    路小川的心裡，呵呵了一句。

    論帥哥的心裡陰影面積。

    馮佩婷也是笑了笑，順手給胖妹子發表過的二十多部太監作品，全部點了收藏。

    其中，大部分的作品名都是諸多——

    《不給你買口紅的男人，不配說愛你》、《我抽菸喝酒打架，但我是好女孩》、《精緻的女孩都自帶燒錢屬性》此類的名字。

    並且，封面都是P得變形的網紅照。

    胖妹子看到一下多了這麼多收藏，高興得不得了。

    她捂嘴偷笑，抬起頭鄙視地看了路小川一眼，在馮佩婷的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道。

    「告訴你個小道消息啊，推讀有個不對外公開的神秘集會，只有推讀紅人才能參加，我們的知情人士啊，私底下叫這個集會做『推神』。」

    馮佩婷搖了搖頭，微笑道：「我一直佛系寫東西，不知道這些。」

    胖妹子又說：「誒，你看！首頁推薦刷新了，小明慘遭食人族毒手，喪盡天良的兇手竟忘記放蔥。」

    路小川：「？？？」

    馮佩婷明顯不關心這個，她點點頭算是回應。

    胖妹子低著頭，點進了推薦語，自言自語：「呦，是撲街作家三分聆雨的《網遊之神級恐龍召喚師》……」

    就在這時，馮佩婷的手機「滴滴」一聲響了，一條新消息彈出。

    馮佩婷看到信息，愣了一愣，完全沒注意到胖妹子還在說的話。

    胖妹子見到馮佩婷沒有理她，一臉肥肉湊了過去，想看馮佩婷的手機屏幕顯示什麼。

    馮佩婷往後一躲，鎖上手機，笑著說道：「欠費簡訊。」

    「是嗎？」胖妹子明顯不相信。

    接下來的時間裡，馮佩婷都心神不在，一直想著那一條簡訊。

    路小川一直站在格子前，胖妹子和馮佩婷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不該看到的，也都看到了。

    他剛想和馮佩婷單獨聊聊。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警員的呼喚聲。

    「開會了！開會了！所有同事都過來會議廳！」

    路小川只能暫時收起心思。

    他的腦中浮現出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經系統嚴格篩選，您已獲得本周推讀舉辦的線下聚會『推神』邀請，活動舉辦前夜，我們會將聚會地址與注意事項，以私信方式發送給您，祝您生活愉快。」

    「有意思……」路小川笑了笑。

    他心裡有種直覺，這推讀的神秘「推神」活動，跟這幾起命案有關。

    「馮姐姐，開完會再找你。」路小川道。

    馮佩婷心不在焉，隨口應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