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滿眼全是灰塵，土黑土黑的軌道線上還哼哧著過去了一輛拉鐵水的車，三鋼鐵還在生產，而旁邊的院落是則只剩下門衛室還亮著昏黃的燈，一條滿身是灰渣的狗，瘦的像柴禾，無力的搖著尾巴，看不出是歡迎還是不歡迎，呆滯的守在碳素廠的門口。

    時近晚上八點鐘，街上行人已經很少，小賣部的門都關起了半邊。一腳踩下去，壓起一層浮灰。韓楓的心也隨著一起擰成了疙瘩。

    這，就是重工地區的寫照，是真實的大型國有企業的縮影之地，如果不改革，這種狀態將一直持續到二十年後？將會有多少人得上各種疾病，這就不得而知了。

    走路當然走不遠，兩小時轉了不到小半邊的區域，順便看了看燈火通明的三鋼鐵，不斷有原料和產品進入，人員十點下晚班倒夜班的人雖然疲憊，可是臉上沒有別的廠工人那份疲憊和倦滯，就算全身帶著灰，他們騎在自行車上的音容仍然是笑著的，滿足的。韓楓要看的，就是真實的，這裡的人的生態。

    葉方國等人也是看在眼裡，憂在心上。幾個人都沒了吃喝的心思，回到省招，幾個人隨便的吃了口飯。

    葉方國憂心忡忡，坐在韓楓的床邊。今天他也是第一次到現場看這幾家企業，比想像中嚴峻的多！

    「小楓，我看你別冒險了，三鋼鐵還能接，而那四個就算了。」他是擔心韓楓栽在這裡，畢竟這可是老人家一手塑造出來的典型，突然他後悔把韓楓拉進來了。

    韓楓心頭一暖。

    「大哥，沒事！車到山前必有路，碳素廠等早晚也得改，一個是背兩個是抱，他們又是上下游供應鏈上的同行業企業，反正是並改，就一起吧，我再多加兩千萬將這五個廠區之間的連接地帶，屬於市政的土地全都並一起，你看行嗎？」

    加一起，共計18平方公里左右的一個工業園區，路的另一邊是國家級的特鋼廠，如果連成片，完成技術升級和改造的話，至少十幾年效益不會有問題，看到特鋼韓楓又想起來送給大連船廠時常濤做主留下的那套俄國人什麼夫級航母特種鋼材技術材料。

    「真沒事？你從飲食起家，搞農業，肉產品，又搞了奶產品，又到了電子技術行業，通信行業，現在又接觸重工業，我真怕你吃不悄！」葉方國的眼神里透著真正的關切之意。

    「真的沒問題。大哥，您看我基本上除了羊羊餐飲會直接管理或者技術指導下外，別的企業根本不插手技術和管理經營，投資和目標方向由我來定，剩下的由專業的人才來解決問題。這人三鋼鐵，我是真的看到了未來產業的潛力，所以並非一時頭腦發熱，您大概知道，我爸有一個建材公司，從他那兒的數據來看，未來的房產業、基建都將會是大發展，大進步的時代，所以鋼材必不可缺。另外我的大數據公司可以從全球獵來人才精英，這也是我最大的依仗。」

    葉方國看著這個小子，心裡已經沒有什麼詞可以來評價他。

    「那好，我會和老馬他們一起，全力的支持你，要人給人，要物給物，要政策就算現向中央叫我也給你弄來，就是要錢沒有，當然你也不缺錢……」

    看著韓。韓楓也看著他。

    葉方國，前生政圈裡似乎就沒聽到過他的名字，而今生他提拔出仕經濟第一大省，顯然這其中的信號十分明顯，他和西書記是同齡人……會不會是未來執牛耳者，這不好說。可就這一番魄力，已遠超小富則安的葉方華。可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6月份八屆一次會議起，正式進入了高速發展的15-20年，而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組建的未來集團將會成長為怎樣的龐然大物，自己都沒有底數。

    莫名其秒的一腳踏上了真正大型國企改革的路，好壞未知。

    好在，這只不過是個省級的企業，背後的勢力再大也會有一定的承受量——當然，想拿這裡和松城比，那是絕不可能。葉大哥和自己都是外來的和尚，這經怎麼來念可就得多動腦子了。

    第二天，本想跑步的韓楓不得不放棄，滿城灰霧中透著霧水，陰天加沒風，沈城的天空被籠罩在了「仙境」里。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會關注環境等等，韓楓也不想多事，這個問題只有到了一定的歷史發展階段才會被重視，就算用大喇叭對著人喊，現在也沒人會關心這個。佟月跟著外出，首要的任務就是匯總昨天到今晨所以公司、部門報過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