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立誓了，不能說。」白磬灰頭土臉地說完，閉上了眼睛：「背叛門主是事實，白磬也不想狡辯什麼，門主儘快動手吧。」

    從秘境出來後，他的心沒有一刻是安寧的。

    總是擔驚受怕的，害怕門主知道真相。

    如今事情暴露，他倒是沒有那麼害怕了。

    「白磬……」門主有那麼一刻，是真想殺死白磬的。他無法接受，親如手足的人會背叛他！

    可是，他真的下不去手。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門主將舉在空中的手放下，「鬼手門隱退多年，勢力不比從前，你想離開，我能理解。你直接說就好了啊！為何要背地裡……」

    門主頓住，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說了。

    總之，白磬令他很失望。

    「不是這個原因。」白磬將在秘境裡發生的事情全數交代了出來。不過沒有提及阮玉的名字，只說是一個女人。

    「原來如此。」門主聽完，覺得又氣又好笑。

    氣的是，鬼手門這麼多精英，皆死在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裡。笑的是，擁有尊者境修為的十幾個長老，都不是那女人的對手。

    那個女人，到底強大到了什麼境界？

    「門主，千家這些年犯下的罪孽，你我心知肚明，我們不能再助紂為虐了！」見門主表情鬆動，白磬知道機會來了。

    他立即開始勸說。

    不料剛說完一句話，門主的臉色就變了：「住口！」

    「誰准你這麼詆毀千家的？」

    他一隻手掐在白磬的脖子上，緩緩用力：「千家於我有恩，於整個鬼手門有恩！若非千家，鬼手門千年之前就覆滅了！」

    「不管千家做了什麼，他們永遠是我，是鬼手門的恩人！」

    怒氣經過一番發泄後，門主鬆開了白磬。

    白磬過程中也沒有掙扎，這是他欠門主的。哪怕今日門主將他殺了，他也無怨無悔。

    但是門主沒有。

    白磬眼底有無奈之意閃過，他悠悠地嘆了口氣，既然說不通，他也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門主，白磬走了。」白磬抬腳走到門檻處，不由得回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門主：「……你講。」

    「鬼手門這幾百年裡，為千家做了太多太多，暗地裡除去了許多和千家不對付的勢力。若非如此，鬼手門也不會折損那麼多的強者。其實鬼手門，早就不欠千家什麼了，門主也不欠千家的。」

    「與虎謀皮的危害，想必門主心裡比我更清楚。」

    音落，白磬一隻腳跨出了門檻。

    話已至此，門主聽或不聽，只能由門主自己決定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的新主子，是召喚師宗門的那個青玉吧？聽說，她的真名叫做阮玉，是從流放之地來的。」門主的話，讓白磬停住了腳步。

    門主：「也是，在這神冀大陸上，除了阮玉，應該沒人敢跟千家作對了。」

    真相併不難推測。

    年輕女人，實力強勁，以一敵十。

    除了阮玉，他想不到別人。

    「你走吧，今日之後，我楚陽，再沒你這個兄弟。」

    聽到這話，白磬心中一陣傷感，可是他早就做出了選擇，今日的局面，他也曾設想過。

    多說無益：「門主保重。」

    阮玉來的路上就想過，白磬和六個尊者境長老回到鬼手門這麼久，鬼手門門主又是個心細的，肯定有人已經露出了雞腳，啊呸！馬腳！

    可是她根本沒想過，自己抵達鬼手門後，會看到這樣一副你儂我儂，依依不捨的場景。

    啊？鬼手門門主和白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