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行深坐在床邊，埋著頭。

    龍彥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就算沒出血，但是被那麼啃絕對腫了。

    這會兒小喬暈了，其它地方的傷口龍彥只好自己胡亂地處理了一下。

    哎！真是自作自受！

    雖然揭穿了顧行深，自己也受了連累。

    龍彥斜倚著門框，看了眼顧行深，邪氣地笑道，「小鬼，你有沒有看到你爹地的頭頂飄著一大坨雨雲？哇列！好像連魂兒都飄出來了……」

    這會兒小念正忙著，又是幫媽咪呼呼又是親親媽咪，「爹地，媽咪怎麼了？」

    龍彥抽了抽嘴角，又被無視了。

    「這樣耍著我玩，會讓你很有報復的快感嗎？」

    正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小喬突然出聲，聲音冷得瞬間把顧行深頭頂的大雨變成了冰雹。

    顧行深身子一顫，龍彥那個想像力豐富的腦子立即仿若看到顧行深頭頂閃了幾道驚雷。

    龍彥搖了搖頭，嘆息道，「小喬，原諒他吧！他恐怕是因為實在沒辦法從其他某些事情上得到快感了所以才會來折騰你！」

    前半句相當反常，後半句終於正常了！

    「團成團。」小喬的回應。

    「は！」

    龍彥自動滾出去了，順便把床上的小念也抱走了。

    「媽咪媽咪，狼外婆要把小念抓走了！」小念掙扎著喊道。

    「別嚎了小鬼！這回你媽咪可不會救你！要怪就怪你爹地連累了你！」

    「媽咪，小念要媽咪……」寶貝小嘴一扁，眼睛裡水霧升騰，眼看就要哭出來。

    龍彥一慌，最煩小孩子哭了，急忙安慰，「好了好了！安靜會兒成不？讓你媽咪和爹地說會兒話！」

    小念看向爹地，接收到爹地讓他安心的眼神後才終於安靜下來。

    寶貝低下頭，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好奇地戳了戳龍彥胸口滲出血的紗布，然後脆生生地開口，「番茄醬！」

    龍彥滿頭黑線，「什麼眼神？這是鮮血，是男人的證明！」

    寶貝，「番茄醬！」

    龍彥，「……顧行深，你怎麼教你兒子的？」

    －

    「為什麼不回答我？」

    顧行深沉默了片刻，「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你都沒有說，怎麼知道我不相信！」

    「不是。」

    「我不信。」

    「……」

    「呵，是不是我說不信，你就絕對不會再解釋了？」

    小喬疲憊而自嘲地嘆了口氣。

    有事情，是要說出來的，不要等著我去領悟。

    因為我不是你，不知道你想什麼，等到最後，只能是傷心和失望……

    我們兩個人，你沉默寡言，我遲鈍愚笨。

    你不言，我不懂。

    於是，我們的愛情只能是死結。

    「小喬，孩子是無辜的。」

    小喬冷笑出聲，「顧行深，你不覺得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很可笑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更不會傷害孩子，不要因為我排斥他……」

    顧行深遲緩艱難地開口，他本來就不善於表達，更何況，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