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郡城春早

    （根據謝老夫人的吩咐，中有些稱呼按照開始她老人家的要求改過來。三w江w閣w.e.com無彈窗小說網）

    長生方才想起自己許諾下午睡醒就去陪小錦姝玩，卻因和姨娘有事商議給耽誤了一會兒，誰知就這一會兒，就嚇著了小錦姝。

    想起她又處於的恐慌和絕望中，長生心急如焚拉著小維就走，姨娘也匆匆跟了去。

    走進正屋，只聽到嚶嚶的哭聲和兩個婆在好言相勸，長生鬆了一口氣，看來鬧得並不厲害，急急走進去，卻驚呆了，嚶嚶哭泣的是小妮，並不是錦姝。

    錦姝坐在床角，用被緊緊的擁住自己，眼淚象關不住閘似的直流，卻一聲也不出，無神地盯著被，滿眼的絕望和惶恐。

    長生自責到了點，她高估了馬車的吸引力，馬車雖然好玩，也只能吸引她一時的注意力，並不能帶給她安全感。何況最信賴的陸嬤嬤剛離開了她，她想必是難過不舍的，如果不是聽說嬤嬤不去白姨娘就會死，她是死也不會讓她走的。好不容易才比較信任和依賴自己，卻突然間又找不到了！

    「姝兒！」長生心痛地上前脫鞋上床，緊緊把她攬到懷裡用巾抹著眼淚：「姝兒別哭！姑姑在這裡！姑姑不會扔下你的！姑姑連錦姝院也沒出，我只是和姨娘說了幾句話！」

    錦姝終於斷定把她抱在懷裡的就是長生，「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直哭得小身在長生懷裡直抽搐，嘴裡含混不清地哭著：「娘死了，不要姝兒了，嬤嬤也死了，也不要姝兒了……」

    長生心裡一驚，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陸嬤嬤之死瞞得嚴，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內心有所察覺？

    正要斥責她，錦姝又說：「姑姑也不見了，我以為姑姑也死了！」

    長生哭笑不得，一時找不到就是死了嗎？可見當年林心怡之死對她影響有多大，那種忽然間失去至親的恐懼和絕望的感覺一直深埋在她心裡，

    她抱緊她，輕聲斥到：「小孩家亂說什麼？姑姑不是說了，你母親到很遠的地方看病去了，等你長大了就回來了，嬤嬤不是告訴你她照顧白姨娘去了嗎，白姨娘病好了她就回來。至於我，不就是串個門，怎麼就會死了，這不好好的在這？」

    錦姝終於止住了哭聲，依舊抱緊長生，恐慌地說：「嬤嬤說人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她說我娘就是因為死了，我才再也看不到了。我以為看不到姑姑，姑姑就死了！」

    兩位婆面面相覷，吳姨娘緊緊地皺起眉頭，滿面自責，長生深吸一口氣抱緊她，突然覺得陸奶娘死的實在是罪有應得。

    她雖是七歲的孩，但卻因四歲那年心靈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心理上一直在拒絕長大，未必對當年之事記得有多清，但稍一受刺激就會再次回到那種深深的恐慌和絕望中。

    「姝兒放心，姑姑再也不會不聲不響地離開你，可姑姑也有事要辦，不可能總是陪在你身邊，所以如果你暫時找不到姑姑，先不要驚慌，讓小維、小妮、可樂、可喜四位姐姐先陪你玩，還有姨娘和喬嬤嬤楊嬤嬤也會照顧你，姑姑一定儘快回來？好不好？」

    她抬起錦姝的頭，讓她看著自己的目光，然後溫柔而堅定地看著她，用不容置否的聲音說：「你不相信姑姑嗎？姑姑什麼時候騙過你？」

    錦姝被長生的聲音和目光所吸引，漸漸清醒過來，看看周圍，再看看長生，長舒了一口氣，緊緊地把頭埋進長生懷裡，嚶嚀著說：「我相信姑姑！」

    長生拍著她，柔聲說：「那就好，一定要相信姑姑，姑姑一定不會離開你，以後如果我有事要走，一定給你說一聲，或者讓別人帶話給你行不行？」

    錦姝鄭重地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長生寵溺地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愛哭鼻的小丫頭，嚇死姑姑了！老夫人今早說了，你以後就是謝家的大小姐，可尊貴了，別動不動就哭鼻！走吧，姨娘院裡的玉蘭花快開了，我們去看花苞！」

    錦姝遲疑了，她連自己的屋都很少出過，在謝府除了偶爾給老夫人請安，哪也不願去，就連同齡的錦書、錦也害怕，今天不過是有小馬車的誘惑才肯在院裡玩這麼長時間，東西跨院她都從沒去過。

    長生依然溫柔而不容置否地看著她：「西跨院是長生姑姑的住處，你以後上課的地方，東跨院是姨娘的住處，你喜歡姨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