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玖又仔細回想一番。

    以前，東方辰很忌憚玄素，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東方辰很熟悉玄素，同樣的，玄素對他也很了解。

    原因難道就像玄素所講的嗎？

    若賀蘭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禍首，不知該如何想？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打又打不過，殺又殺不了。

    再者，她這個人恩怨分明，處事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管玄素對別人如何，但對她還算不錯的。小時候若不是得玄素的無條件庇護，星羅宗不會對她客客氣氣，也不會那麼重視。雖說後來，又有了東方辰和賀蘭家加入，依舊不能否認，起初有玄素的功勞。

    而玄素和東方辰的個人恩怨，老實說，賀蘭玖一點都不清楚。

    玄素發現她身上的氣息逐漸趨於平和，便又重新拿出一個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淡雅道：「玖兒，你相信前世今生，生死輪迴嗎？」

    「相信。」

    自從來到修真界，賀蘭玖就不用學科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了。

    上輩子很多基本常識，都不適合用到這輩子。

    玄素沒料到她回答這麼爽快，不由淺淺笑了笑，徐徐說道：「在賀蘭大陸，為師離開前不久，便想起了很多塵封的記憶。」

    賀蘭玖像個乖寶寶，端正坐著，認真聆聽。

    玄素繼續說著，「記憶中，東方辰和為師是舊識，相識數萬年。」

    停頓了片刻，他又悲喜難辨地說道：「仙途寂寞，有個熟人……不容易。即使是個對手，也該珍惜。」

    「嗯？」賀蘭玖微微驚訝。

    聽起來像個不錯的故事！

    還有，話不多，似乎泄露了什麼真相？能活上數萬年，實力得多強？

    不不不，他們難道一直帶著記憶輪迴？

    賀蘭玖正對著玄素和東方辰各種猜測，等著玄素繼續說下去。偏偏，他喝了一杯接一杯的靈酒，硬是沒有蹦出下一句話。終於，一壺酒沒了，他又換一壺新酒時，賀蘭玖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們都輪迴重修了？」

    「不，我沒有。」玄素很肅然說著。

    可這回答，很耐人尋味。

    他只說，他沒輪迴！隻字不提東方辰。

    賀蘭玖頓時脊背挺直，「你沒輪迴，怎會在下界？」

    「說來話長。」玄素將空杯遞到賀蘭玖跟前。

    賀蘭玖很識趣拿起酒壺，給他斟滿靈酒。

    玄素隱藏眼底的灼熱，問道：「玖兒想聽嗎？」

    你想說，就說啊！賀蘭玖很想直接說出來。可話到嘴邊，意識到不妥，至少是態度不好，好歹人家是師尊，徒弟要學會尊敬。

    於是，她端正坐好，一本正經地配合道：「師尊請說，弟子在洗耳恭聽。」

    「是為師推算到一個故人，將會轉世於賀蘭大陸，想過去尋人，想去護其成長。」說到這時，玄素一杯酒飲盡，誨暗難明地凝視她一眼，又別開了視線，落到手中的空杯，平緩又清晰的嗓音又起，「我幾乎耗盡修為，打破虛空壁，從上界到下界。中途還遭遇了一場虛空風暴，才到了賀蘭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