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是四位老祖齊集。

    三祖大人還有精神，就將萬妖界一行之事，詳細道出。聽到傀儡，大家僥倖之餘，也是心有餘悸。當初算出賀蘭家有著滅族之危，是必死之局。幾位老祖其實心中也有過疑慮，原因是他們族有小空間，只要一躲，誰能說滅掉全族？

    如今看來，卻是真的！

    賀蘭家族不久前，的的確確存在著滅族之危！

    賀蘭釋看向那位婦人，「大姐，您來算一算，我族的危機過了嗎？」

    「稍等。」那位婦人捏指，開始推衍。不過，婦人的推衍顯然不易，僅一會兒，額上就浮出了薄汗，推衍的過程緩慢不說，還異常謹慎，一個很小的細節，都反覆推衍。

    在旁邊歇息的賀蘭玖，好奇地看了幾眼。但最吸引她的，還是懸浮水鏡。水鏡上映出了一些人。隔了月余回來，這些人已經進城了。只不過，依舊在城門口不遠處徘徊。由此可見東方辰布下的陷阱，有多麼讓人忌憚。

    賀蘭玖盯著水鏡，卻湊近東方辰，讚嘆道：「阿辰，你真厲害。小小的陷阱，就能擋住他們這麼久？」

    「你沒看出來？」東方辰漆黑的星眸閃著笑意。

    賀蘭玖奇怪問：「看出什麼？」

    「不是我的陷阱厲害，是這些人太過謹慎……怕死。」說罷，他低聲清朗而笑。不過，笑幾聲就收斂。原因是另一邊，幾位老祖還在推衍著事。賀蘭釋聽到他倆的笑，就瞪著他了。那眼神兒就是在罵他們不懂收斂？當然，還夾雜著幾分撓心撓肺的羨慕。

    東方辰無視三祖大人，湊到賀蘭玖耳邊，小聲道：「這些人是被最初的結界驚到，才會這麼謹慎。一碰到類似有陷阱的，就格外小心。」正由於過于謹慎，又多疑，才會花了月余，還是在城門口徘徊，距離城中央的塔樓，還有很遠的距離。

    賀蘭玖明白了。

    她又看著水鏡中那些人好一會兒。

    東方辰又小聲問：「玖兒認識那些人嗎？」

    「不認識。」她搖頭，「都是陌生面孔。」

    「我倒認出兩三個。」東方辰平淡的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諷。

    她湊近，「是仙留山的人？」

    「那時的他們，都是微不足道的人。」他點點頭，「都長進了。」

    這一句長進，像是長輩說的話。

    可是，卻又不是稱讚！

    反正賀蘭玖是聽不出一絲稱讚的意思，「這都是多久的事，你竟然還記得？」

    「那是當然。只要我想，什麼都能想起來。」

    「這樣多累啊。」她一點都不羨慕。人活著，還是適時懂得遺忘好些。簡簡單單，才能活得快樂。

    東方辰眸色一滯，倒被她這一句給撼住了。

    幾次張嘴想反駁，卻又幾次把話吞回了肚子。

    賀蘭玖卻又拐出另外一個話題了，「阿辰，在城內有五個人特別厲害，難道說那五個人都衝著那株靈藥去了？」

    「是這個理。」

    「難怪絕頂峰上的，只有那駝背老頭最為厲害。剩下的都不是一個等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