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情，一點都勉強不了。

    真的勉強湊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而這些……

    賀蘭玖深知感情的問題，稍處理不好，就會出大問題。前人的經驗告訴她，因愛生恨的戲碼，絕壁不是虛幻。尤其是東方妖孽的奇葩性格，不用費腦細胞想就明白，她如果敢拒絕，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不，前段時間，她還差點莫名其妙就跟他拜堂了！

    光想到未來，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蘭玖試探道：「東方辰，念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我……我不想隱瞞你。」

    「什麼事？」東方辰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夫妻間，是兩個人，想在一起的話，必須要兩情相悅。若不是兩情相悅的人，勉強在一起，最終，只會釀成悲劇，遺憾終世。」賀蘭玖先是含蓄地說明了一番，再徐徐地引到自己身上，「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很抱歉，不能回應。」

    東方辰眸子眯起，幽深又危險。

    剛才她的意思，是否在告訴他，她不喜歡他？！

    他一直在盼著她醒來，等著她好起來，剛才，終於等到她醒來了，但卻說了一堆他並不喜歡聽的話，怎麼辦？

    所幸這時，東郭公子進來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在東方辰那幽眸下，賀蘭玖有點心神不寧地吃完了靈粥。

    虛弱的她，沒撐多久便又沉沉睡去。

    接下來數日，賀蘭玖都是在清醒的情況下，知道是東方辰和東郭公子輪流著在照顧重傷的自己。而她的傷勢恢復得出奇快，比東郭公子預期的好上了很多。特別是神魂，恢復的速度堪稱奇蹟，雖然暫時還不能使用神識。

    至於東方辰的心思，根本連日來的觀察，賀蘭玖越發確定了。

    可是，醒來第一天那個談話，東方辰明顯不願繼續聊。

    賀蘭玖明白，那話題很傷人。

    但是，她不想欺騙東方辰。

    那種一邊不愛人家，又一邊接受對方好意的缺德事，賀蘭玖自認做不出來，心裡隔應。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還是談開了，說清楚好些。

    偏偏，她幾次想說，東方辰都有意避開了。

    今日傍晚，用過餐後，東郭公子去配藥，留下東方辰照顧她。

    賀蘭玖見著坐在靠背椅子上閉目養神般的東方辰，微微嘆了口氣，「東方辰，我現在是冒著被你殺掉的危險跟你攤牌，你還要逃避麼？」

    既然他會避開，便說明，他懂的。

    可他為什麼仍舊我行我素？賀蘭玖想不明白。至於為什麼說危險，是她挑攤牌的時間不對，此刻她還躺在床榻上半死不活，妖孽若惱怒成怒了，她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

    東方辰抿緊唇，突然聲音微啞問：「什麼樣的男子，才配當你的伴侶？」

    「成熟的，穩重的。」賀蘭玖嘴角微扯。

    「我年紀尚小，以後會成熟。」有了成熟，那穩重也會跟著有。

    賀蘭玖又晦暗拒絕道：「我喜歡脾氣好的。」

    東方辰輕嗯一聲，正經道：「我的脾氣一直不錯。……夜靈以前這般稱讚過我。」

    賀蘭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