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冤家聚

    江防水師封鎖江面。

    兵部尚書錢毅還算賣力，拿著柴涵亮給的六十萬兩銀子，組織兩萬青壯，配合石頭城兩萬守軍鞏固城防，還試圖令南七省各衛所兵，前來勤王。

    衛所兵，差不多等同農民，上面那些游擊、參將、總兵，親兵衛隊，有那麼點戰鬥力，可與沈家軍比，就是渣，去勤王，等於送死。

    各位所軍將，都按兵不動，觀望著。

    內閣輔張世奇急了，寫一封長信，派人送往西北，想以大義說動王家出兵，抵禦沈家軍。

    聚集在石頭城的文人士子，莫不大罵沈浩，好似沈浩殺了他們爹娘，歸根結底，沈浩一連串革新，影響到他們的前途。

    以前科舉，八股文寫的好就成，現在，那古怪的「公務員」考試，還要考算學、格物、農業知識、治國策論。

    若是這種考試取代科舉，他們平生所學，豈不白學，想做官，還要學那麼多東西，學到何時？

    文人士子為此憤怒。

    然而，他們的憤怒，當初阻止不了女直兩度南下，如今，也嚇不住沈家軍。

    張世奇還未收到王家回信，已經開戰，四月初五，沈家軍水師，二十多艘大海船，衝散江防水師百餘條船。

    四月初八，兩萬沈家軍攻城，無數竹筒雷被投射到城頭上，爆炸聲連綿不絕，僅僅一個時辰，守軍就到瀕臨崩潰的邊緣。

    當天傍晚，沈家軍第一門打實心彈的鐵炮，從江心洲運到石頭城北門。

    沈家軍攻勢暫停，守城的軍將，探頭探腦瞧十幾名炮手擺弄鐵炮，有人迷茫，有人好奇，有人忐忑。

    更多的人，驚魂未定，恍恍惚惚。

    一撥接一撥從天而降的竹筒雷，砸懵這些人。

    就在個別人議論沈家軍擺在北門前兩百步那笨重玩意，能幹什麼時，鐵炮打響，噴出一股濃煙。

    一聲第一枚炮彈，足有十斤重的大鐵球，略微打偏，將城門左側的磚牆砸的碎屑紛飛。

    站在城頭上的人，清楚感覺到城牆在震顫，大驚失色，緊接著，又是一聲跑響，厚實的城門轟然炸裂。

    聚在城門洞裡的百餘兵丁，被激射的碎片撂倒一片，最可怕的是，實心彈穿糖葫蘆似的，把一串人打的血肉紛飛。

    活著的人，大多恍惚幾秒，而後見鬼似的，轉身就跑，你推我拽，哭爹喊娘，亂成一團。

    還有人哭喊：「城破了！」

    這驚恐喊聲，迅擴散。

    皇宮後門，當不到十天皇帝的柴涵亮，惶惶如喪家之犬，鑽入車架，除了原屬康王府的數十高手、數百騎軍，只帶一人與他逃亡，那就是他老爹的淑妃，把淑妃留下，怕他殺父弒君的秘密，被抖落出來，殺掉淑妃又捨不得，只能帶在身邊。

    數百人護著柴涵亮的車架和一車金銀，奔向石頭城南門，南門守將猜馬車裡坐著的人多半是柴涵亮，開門放行。

    撇下文武百官，偷偷逃跑的柴涵亮，這才鬆一口氣，生怕文武百官像坑他伯父柴熙瑞那樣坑他。

    「沈浩，等著，朕會東山再起。」

    柴涵亮咬牙切齒呢喃，扭曲的面孔，嚇得淑妃不敢接話。

    數百騎，護著兩輛大車，向南狂奔七八里，沖在最前邊的護衛突然勒馬，由於拉韁繩太猛太急，幾匹馬嘶鳴。

    幾名高手趕緊拉拽柴涵亮的車架，不然這四匹馬拉著的華麗大車，就得撞上前面的護衛。

    馬車猛地停住，坐在車裡的柴涵亮、淑妃，由於慣性作用，且猝不及防，撞在馬車前面的擋板上。

    「你們想害死朕嗎？」

    柴涵亮怒喝，顧不上扶正頭上的金冠，怒不可遏撩起帷裳馬車兩側的窗簾，探頭吼罵。

    騎在馬上的侍衛統領謙翻身下馬，躬身抱拳道：「聖上前面」

    「前面怎麼啦有屁快放？」

    「前面，好像是沈家軍的騎隊。」

    面露苦色的謙，一句話驚呆暴怒的柴涵亮，柴涵亮以為自己逃的夠快，沒想到沈家軍更快。

    回過神的柴涵亮，驚慌失色道：「謙快護著朕殺殺過去」

    「微臣盡力而為。」

    謙說完飛身上馬，來到隊伍最前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前面三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