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牛大妮臉色也不太好看，但卻是因為牛鳳珍的自作主張。

    原本她只是為了來領糧食的，見今日沒有多餘的糧食可領，便想領兩個饅頭便走，誰知被牛鳳珍拉著，想董家的人自薦幫忙干起了活。

    這一干，從早上干到下午，她的手都酸死了。

    要不是牛鳳珍說了，這樣可以在董家面前混個熟臉，攀上董家的關係，對家裡說不定有用，她早就丟下牛鳳珍自己跑了。

    一旁一個董家的下人笑了笑，道：「兩位小姑娘心善，一定會有好報的。」

    他連續來西街施粥幾年了，第一次見有人主動幫忙的，還是兩個小姑娘，自然對牛鳳珍和牛大妮兩人印象不錯了。

    牛鳳珍對著那下人扯出了一抹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暗芒。

    她在這裡辛勞了一天，就是為了董天佑來時，能看到她的好，結果她心心念念，從早上等到現在，都沒等來董天佑。

    前世相公不是年年都要來西街參與施粥的嗎，為何今年卻不見人影？

    她忙了一天，也跟董家的下人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但這些下人平日裡也只是做些雜事的，沒有機會貼身侍候董家的幾個主子，對董天佑的行蹤也不清楚。他們自己都還疑惑自家少爺為啥今天沒來呢，自然是不能為牛鳳珍解惑了。

    牛鳳珍忙活一天，唯一打聽到的消息，便是董天佑最近的身體好了不少，前幾日還經常會出門玩呢。

    她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後悔自己前幾日沒來鎮上，若是來了，說不定還能跟相公偶遇呢。

    李瑤把牛鳳珍失望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已經明白牛鳳珍的目標是誰了。

    董家雖有年年施粥的傳統，但是除了董天佑會來親自參與，董家別的主子並不怎麼會來。

    牛鳳珍在這裡一等就是一天，李瑤不能不想到，她是在等董天佑！

    「咦？娘不是說，有很多糧食可以領嗎？為什麼一人只有兩個饅頭？」李瑤故作不知地問道。

    那下人聽到李瑤的話，心知是李瑤是準備來冒領飯食的，但也沒跟一個小姑娘置氣。

    這些年下來，來冒領飯食的窮人可真不少，但董家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年頭可不止有流民乞丐吃不飽飯，吃不飽飯的窮人也太多了，既然是做善事，他們也不介意這些窮人混在流民乞丐之間冒領糧食。

    「小姑娘，往年我們發放的飯食也是這個量，近幾年有時直接發糧食，那是我們家小少爺幹的事，今天我們少爺不是沒來嗎？我們可不敢自作主張發糧食出去。」那下人還好心地跟李瑤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的小少爺為什麼今個沒來啊？」李瑤又問道。

    她這話一落，明顯地感到身邊的牛鳳珍呼吸粗重了一些，便故作疑惑地看向牛鳳珍，牛鳳珍對上李瑤的視線，神色慌亂地別開了眼。

    李瑤暗中冷笑，果然……

    「這我哪知道啊，前兩天管事還說了，今年粥棚開放當天，少爺一準來，結果這一天都快過去了，少爺也沒來。估計今個不會來了吧，馬上就要到晚飯時候了，這個時候夫人肯定拘著小少爺在家吃飯呢。」那下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