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園懶得理她，抬手指指牆貼著的告示。

    玉成媽不認字，忙問趙月麗，「寫的啥？」

    趙月麗氣呼呼地道：「不賒不欠、謝絕還價！田園園，你別蹬鼻子臉，我們來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拿來！」田園園一伸手，把玉成媽手裡的東西都給奪了回來，「進吧！」

    玉成媽氣得臉色漲紅，看著花枝，「你看看，園園現在成啥了？」

    花枝滿臉為難，「園園……嬸子……」

    田園園不徐不疾，冷冷地道：「到哪兒守哪兒的規矩。趁著這會兒沒人看見，趕緊進去吧。讓街的人看見了，說我這個兒媳婦不懂事不要緊，說你這個婆婆被兒媳婦弄難看，那才叫丟人！」

    花枝從櫃檯出來，推著趙月麗兩人，「別說了，趕緊去洗吧。」

    玉成媽還要吵吵，一窩蜂地進來五六個人，花枝跟田園園忙著招呼他們去了。

    玉成媽氣呼呼地拉著趙月麗進去了，「田園園這個死丫頭，可真想打死她！」

    趙月麗邊脫衣服邊咬牙切齒，「我也想打死她。看她剛才那樣子，還真跟咱倆要錢？」

    玉成媽語氣堅定，「要也不給她！當年彩禮好幾百，光利息也夠咱倆洗一年澡了。月麗，我看花枝是怪忙的，你不干也不後悔！」

    趙月麗卻撇嘴，「剛才拉抽屜，我看見裡面都是錢。」

    ……

    田園園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嗤的笑了一聲。

    說到底誰會跟錢過不去？得了票立即過來了。以為她們很有骨氣，會把票撕碎砸自己臉呢！

    花枝收拾好了櫃檯，把兩個澡巾跟四個小包送到浴室，「嬸子、月麗，你們用吧。」

    玉成媽有些得意地接了過來，趁機告狀，「花枝，也不是我要背後說她。你看看園園這脾氣，可真夠個人受的。也是多虧我們玉成……」

    花枝淡淡地道：「是啊，多虧有趙玉成！」

    說完，也不管玉成媽臉色不好，轉身走了。來到櫃檯，自己掏了八毛錢墊。

    花枝瞪了一眼女浴池的的門，氣呼呼地嘀咕：「當著我的面還敢說我妹妹不好，園園碰到這婆婆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哼，下回別想沾一分錢的光！」

    田園園回到食堂，見明明的姥姥在呢，正在高高興興地跟園園媽聊天，看食堂的眼神兒有些貪婪，讓田園園看著不喜。

    田園園把爐子燉著的雞湯給端了下來，用飯盒裝了，拿了過來，「嬸子，你既然來了，我們不回家送了。你路別晃蕩，到家也不會撒。」

    明明姥姥年紀跟園園媽差不多大，正說得開心，看田園園過來，示意把飯盒放下，「我等會兒再走。」

    田園園皺眉，「大嫂每到四點準時吃飯，你別餓著她，還給孩子餵奶呢。」

    明明姥姥笑著說：「不會不會，我也是出來一趟，多陪你媽坐會兒。家裡有餅乾，還有掛麵、有雞蛋，餓了她自己也能做。」

    田園園算是無語了。

    這話她這個親媽可以說，要是自己媽媽這個當婆婆的這麼說，大嫂跟明明姥姥還不知道氣成啥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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