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廠長卻沒有什麼耐心了，「我真的有事兒，等以後再說吧。或者你去找找其他的街道小廠看看，他們那裡政策跟管理都靈活很多，適合個體戶合作。不是我們這些國營大廠不願意跟你合作，實在是條條框框太多，我也是身不由己。」

    田園園只得站了起來，「袁廠長，我可是送財神門來了，以後多了個我這個競爭對手，您可別後悔啊。」

    袁廠長根本沒放在心，「嗯嗯，好，我等著看看，你生產出來的那個什麼新產品。」說著又搖頭，「小姑娘，你的精神可嘉，是要看清楚啊，衛生紙什麼樣兒的沒有？女人們都能用，何必再去生產專門用的什麼衛生巾。我想著也是不行。不過，我不多話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呢，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還是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的。好了，再見。」

    田園園見袁廠長真的沒有合作的意思，只得出來了。

    國營廠是這麼些毛病，實在是沒有辦法。要是他們能看清楚以後的形勢，知道他們這種國營老廠子的缺點了。等私營經濟蓬勃發展起來，他們以後再想翻身，難嘍！

    田園園出了東洲衛材廠，門崗老頭還冷哼了一聲。

    田園園懶得跟他計較，想著還是得去找幾個大點兒的廠子合作。

    這種工業化的產品，沒有廠房、機器是不行的，雖然自己沒有幹過這個，但是基礎設施不可或缺。還有人才，也是個大事兒。既然開了廠子，不能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搞定。營銷、財務、行政......各個部門都得齊全，不再是小打小鬧的生意。

    還有是設備，雖然歐美四五十年代有了衛生巾這種東西，但是國內還沒有見到。或許京城跟南方這些經濟發達的地方已經有了，但是起碼東洲這個省會城市還沒有，不說別的，這個省城的生意自己能壟斷起來，是驚天的財富。

    田園園又去了幾個廠子，只有鬧市區一個街道小廠還有些合作的意向。

    其實也是個快倒閉的小廠子，聽說是街道為了安置附近的待業青年才開起來了。人數還不少，從廠長到門崗，也有百十號人人呢。

    聽說田園園想跟廠子合作開發新產品，廠長還來了興趣，把田園園領到車間跟庫房都看了看。

    田園園看著車間裡生了鏽的機器，有些無語。庫房裡的擠壓產品也夠嗆，幾是簡單的一些口罩、醫用棉簽什麼的，包裝陳舊、質量低下、品種單一。

    車間裡的工人個個說說笑笑，工作氛圍倒是和諧。不過，看著怎麼也不像是在工作，倒像是在打鬧。缺崗現象嚴重，來了的人也是沒心工作，女人織毛衣的，男人抽菸打牌的。倉庫里的保管員一身酒氣，好像還沒有睡醒，見廠長來了，也睜開眼看看，招呼也沒打，翻個身兒又睡了，呼嚕打得山響，跟國營大廠整體是不能的。

    田園園看著這個爛攤子，也有些皺眉。工人沒有工作積極性，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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