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營長示意趙玉成喝茶，「年年有轉業的，早晚輪到我們。玉成你這剛起步，以後的路長著呢。我這四十了，再提不也沒幾年好熬了。眼看著父母老了、孩子大了，也該回去顧著家了。」

    「是不知道現在邊啥意思。不管了，咱是軍人、黨員，又是幹部，一切行動聽指揮，讓轉轉、不讓轉再陪著老弟干幾年。這一年咱弟兄們處得不錯，今年再接再厲！以後老弟高升了，可別忘了老兄我啊，哈哈哈……」

    一番話半真半假，不管聽的人怎麼想，想說的人已經把話說了。

    趙玉成也不是傻子。

    年前表彰會，軍長的賞識、師長的誇讚、政委的表揚，已經在大家心裡扎了根兒了。

    曹政委跟自己雖然沒有明確交代過什麼，但是暗示還是有的。

    很明顯，自己只要這一年不出岔子，年底提副團是沒跑的。

    說到底，一年幾次戰功、年輕有學歷，能跟自己競爭的正營職，整個團部甚至師部都沒有。除非從外軍區空降，沒人自己更符合提副團的條件。

    這群兵油子或許已經聽到了風聲，這不，馮營長跟自己要照顧來了。

    趙玉成哈哈大笑，「哈哈哈……再接再厲！再接再厲！老兄啊，你一天當過我的級，永遠是我的級。沒有老兄你多幫助、多支持，我去哪裡高升啊。」

    見兩個男人相談甚歡，李萍很高興，跟田園園也顯得更親熱了一些，「昨天還說你們要晚些生孩子，我說園園，你這可想錯了，該早生！孩子早點兒離手，女人們也能早點兒自由。男人們別看不喜歡逗孩子，其實你不知道，男人們女人們還在乎孩子呢。」

    這個倒是真的，雄性動物生命傳承的本能嘛……

    聽到這邊說孩子，趙玉成的眼神兒不著痕跡地瞟了過來，見田園園搖頭，心一沉。

    果然，田園園笑著說：「我還小，才二十歲呢，等到二十四五再生也不晚。嫂子，你是什麼時候有孩子的？」

    李萍說：「我十七跟老馮結婚，十八生了老大。園園，二十不小了，還是早些生好，我給你說……」

    田園園有些煩，卻也不好表現出不高興，聽李萍壓著嗓子跟自己說生孩子的事兒，田園園不由得轉臉看了一眼趙玉成。

    趙玉成本一直關注田園園，唯恐她再跟以前似的，跟李萍鬧什麼不愉快。

    田園園看過來，趙玉成立即感覺出了田園園的不耐煩，轉臉笑吟吟地對李萍說：「嫂子，我們等會兒要進城呢，你不去逛逛？」

    李萍笑著說：「你們小夫妻好不容易團聚，我不跟著去當電燈泡了。」

    田園園趁機站起了身，「嫂子、馮營長，你們在家吧，我們出去了。」

    趙玉成也站起身，兩人一起出了房門。

    天冷，走道里大家都關著門呢，但是門不嚴實，走廊里說話什麼的都聽得清楚，知道趙玉成倆人去了馮營長家，還都有些怪。呆這麼長時間啊？

    田園園臨走的時候，不是跟李萍吵得最厲害嗎？連關係最好的月娥家也呆了十分鐘，卻在李萍家坐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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