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在山頭處，三座墓碑並列。

    艾香把手中的酒杯倒滿，放著三分燒雞，一一排在墓碑前。

    這是他們家的規矩，每年聖誕節，再忙，他都會過來祭奠親人。

    「爸媽，爺爺，我答應你們。要好好的生活，聖誕節也要過得熱熱鬧鬧。你看到了煙火嗎？是不是比去年更漂亮。」艾香薄唇微微上揚，黑色風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衣袂飄飄。

    他整個人被黑暗包裹著，修長的背影，透著無盡的孤寂。

    雲梟躲在樹後面，縮著脖子，凍得手腳冰涼。不過，心裡卻是開心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

    反正她陪在他身邊，不止於寂寞。

    ……

    就在她不停地搓著手指，冷得瑟瑟發抖的時候，艾香突然回頭，望著不遠處的枯樹後面，怒道：「誰？」

    雲梟一驚，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她連忙抬起手，從樹幹後走出來，強顏歡笑道：「我看天這麼黑，你一個人出來不安全。我就跟過來看看。」

    艾香聽了雲梟的聲音，見到一個黑影向他走來，立即擰著眉頭，口氣微涼道：「聽你的意思是來保護我的了？」

    「啊！」雲梟尷尬的撓撓頭，「不是，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艾香望著她凍得瑟瑟的身子，瞪了她一眼道：「這麼冷，出來瞎鬧。也不多穿點兒衣服，如果凍壞了。我可不負責任。」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還是一邊罵，一邊脫下身上的外套。

    「放心我身體抵抗力好。就連訓練都不怕，怎麼會害怕冷……」雲梟的話還沒說完，只感覺肩頭一暖。

    他有力的雙手，把暖和的風衣，披在了她的肩頭。

    雲梟頓時愣了一下。

    頃刻間，只感覺身上的寒流被驅散乾淨，無盡的溫暖將她包裹。暖暖的風衣上，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

    這種突降幸福，讓她始料未及。

    怎麼辦，僅僅是頃刻間，心跳的更加厲害。

    「走了回去！」艾香冰涼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他已經大步向回走。

    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下一秒反應過來，立即把外套從肩頭扯下來，追著他的腳步而去。

    「我不冷的，你把外套給我。你怎麼辦？快穿上！我們當兵的不怕寒……」

    「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穿就穿上。你也算是我唯一的親人，更何況，還是女孩子！」艾香語氣非常堅定道。

    雲梟卻紅著臉，感覺脖子都要燒起來了。還好這黑夜，沒人看得到。

    她把外套抱在手中，沒捨得穿！因為，他若是凍著，她就陪他一起。

    一件外套而已，穿與不穿，又有何妨。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寒冬。

    在她更小的時候，沒有衣服穿，就算是寒冬，只是披著草裙，睡著茅草。

    她已經習慣了寒冷。

    一件外套，兩人你讓我，我讓你。

    結果誰也沒穿，就那樣被雲梟抱著，回到別墅。

    艾香無語，就沒見過這麼執著的女人。

    他把她送到居住的別墅，拿過自己的外套，語氣嚴肅道：「趕快去睡吧！不要再凍著了。晚上冷，記得把暖氣打開。」

    「恩！」雲梟握緊手指，莫名的感覺臉頰燙的更厲害。「那你也早點兒回去。」

    說著，她大步跑開了。

    艾香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嘆了口氣。真是個固執又奇怪的女人。

    ……

    聖誕節的晚上，權家熱鬧了好久，景明城才帶著一家子回去了。

    傭人們都忙碌著收拾碗筷，顧小西早早的就被權陌拉著回房。

    給她洗澡，選漂亮的睡衣穿上，然後躺在床上，等待著講故事。

    顧小西從大書架上抽出一本童話書，坐在權陌的小床上，小丫頭高興的抱著她的腰，緊貼著她躺著。大耳朵，豎起來，等待著聽故事。

    「小陌！冰雪奇緣，你聽過嗎？」顧小西問。

    「還沒有！那媽咪給我講好嗎？」權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期待道。

    顧小西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