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一雙胳膊從身後圈住自己，程延之躺在她身邊，那種熟悉的，久違的氣息又涌了過來。

    她的眼睛酸酸的，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

    「醒了？」程延之察覺到懷裡的動靜，猛然清醒。

    夏雲笙沒有出聲，但他還是能夠聽到她不穩的氣息，他伸手，在她的臉上摸到眼淚，怔了怔，「哪裡痛？我去叫醫生？」

    這個關心她的，和那個說話傷她的，簡直是兩個男人。

    夏雲笙拿開他的手，滿滿的抗拒，讓程延之明白，她不是哪裡痛，而是單純的嫌棄他。

    程延之並沒有將她鬆開，摟著她道：「睡吧！晚安。」

    夏雲笙被他圈在懷裡，也沒有掙扎，都不是小孩子，沒那麼任性，大半夜還爬起來鬧得要死要活。

    最近都是一個人睡，每天一想到他跟孟清清的事情，都會失眠。

    現在他在身邊，多了一個人關心，雖然溫暖，但卻無法安心。

    畢竟，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第二天早上，夏雲笙起得有點晚，程延之正站在窗邊，替她跟領導打電話請假。

    她坐了起來。

    程延之從容地說完，把電話掛斷，走了過來，「醒了？」

    他伸手想要碰她，被夏雲笙冷漠地攔住，「你不要碰我。」

    他的手僵在半空，收了回去，「好些了嗎？」

    「你不必在這裡假情假意地關心我。」夏雲笙說：「我會保證離婚以前不做給程家丟人的事情，同樣的，我這個人，也不用你來關心。」

    「你現在的樣子，我不管你，難道讓阿澈來管？」程延之握住她的肩膀，聲音里全是埋怨，「這麼大個人，能把自己照顧成這樣，你還讓我不要管你？」

    夏雲笙不停地推開他，「你走！我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你去管你的韓醫生，去哄你的小情人！總之，別到我面前來裝模作樣！我會覺得噁心。」

    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滿滿的嫌棄，就仿佛他是什麼骯髒的東西。

    程延之看著她失控的樣子，伸出手，強勢地將她攬到自己懷裡，他緊緊地摟著她，不管她說什麼也不肯將她鬆開。

    直到她在他懷裡失去了力氣。

    因為最近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所以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瘦了很多，他摟著她，聽到夏雲笙在他懷裡絕望地哭出來，「我到底欠了你什麼？既然別人都比我重要，你就不要來招惹我！程延之，你真的很討厭！」

    程延之撫摸著她的頭頂，動作輕柔，想要安撫她的情緒，「你以為我不想去找別人？我是真的不想再管你的事情！可我能怎麼辦？我一個不留意，你就把自己弄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讓我擔心你嗎？」

    「我沒有！「夏雲笙感覺冤枉得很。

    程延之道：「那就把身體養好一點。」

    鬆開她後，他讓人給她把早餐送了上來，夏雲笙洗漱出來，早餐已經擺在桌上了。

    夏雲笙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胃裡堵得慌，「我現在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