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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看到了凌西澈，他站在走廊上，看著她，自從上次在病房裡兩個人爭論一番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

    夏雲笙後來反省過，她當時的態度的確有些不對，她任性地把自己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了凌西澈頭上。

    可後來事實證明，凌西澈受傷，的確是因為替程延之擋了子彈，他是所有人中第一個中彈的人！

    讓他們撤退的命令也是程延之下的，他是全隊的指揮官，所有人都得聽他的，包括凌西澈。

    凌西澈看著夏雲笙，「還要去醫院？」

    「嗯。」因為內心的愧疚，她沒有跟他爭吵，態度也儘量好！她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只是偶爾悲傷過度，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凌西澈道：「醫生說，延之他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你撒謊！」夏雲笙猛地抬起頭，瞪向他，討厭他這樣撒謊。

    凌西澈道：「我沒騙你，家裡人沒有告訴你，是顧慮到你的感受。」

    夏雲笙不顧一切去救程延之的事情，讓大家都很震撼，也很感動。

    所以，也都為她考慮著，怕她知道了真相，會承受不住！

    可是現在，這個真相被凌西澈赤裸裸地撕開在她面前。

    夏雲笙望著他，「那你跟我說是什麼意思？故意氣我嗎？」

    「只是讓你看清楚事實，不要太過於樂觀。你每天為了他那麼辛苦，不值得吧？」

    夏雲笙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

    她緊了緊手中拎著的袋子，從他身邊走過。

    凌西澈握住她的胳膊，「你這樣為了他，每天什麼都不做，有意義麼？是不是他不醒來，你的人生也會在此停止，永遠停止不前？」

    她每天在醫院，不問世事！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夏雲笙道：「可能是吧！」

    她以前的夢想是想當個出色的軍人。

    可是現在，她覺得，如果程延之不能再醒來，她好像，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如果程延之不會再醒來，她就想在他身邊守一輩子……

    凌西澈說：「老將軍生病了，你也不在乎的吧？」

    夏雲笙頓了頓，看向凌西澈……

    -

    她進了老將軍的房間，看到老管家正在陪著老將軍說話。

    爺爺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只是說說話都好像很辛苦！

    夏雲笙走了過去，「爺爺。」

    「阿笙回來了？」老將軍看著夏雲笙，笑了笑。

    這個強撐出來的笑容讓夏雲笙格外地心酸。

    老將軍的身體很糟糕，但一直以來，為了不讓她和程延之過度擔心，都是自己忍著病痛。

    夏雲笙道：「聽說您生病了，我過來看看。爺爺，您要保重身體，要好好的！我跟延之說過，您會長命百歲！會等著我跟他有孩子的那天，爺爺會活到那時候的，對不對？」

    她想起自己跟程延之討論的最後一個話題，就是爺爺的事情。

    現在見到爺爺，那一晚跟程延之說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然而一轉眼之間，他卻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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