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戰場北邊的一座村莊,鴉兒軍在敗退時,抄掠沿途的人口和糧食,這座村莊有將近一半的人口被擄走。
其餘一半人口逃至山林,待到鴉兒軍離開,這些人口才從山林返回破落的村莊。
「完了,茅廬都被焚毀了,沒有糧食,這個寒冬該怎麼度過?」
「爹爹被抓走了,嗚嗚嗚……」
「作孽啊!」
「年年都在打仗,兵亂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幾十個村民回到黑煙滾滾的村莊,泣不成聲。
戰爭本身造成的損失,未必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帶來的兵亂、饑荒、瘟疫。
鴉兒軍為了彌補在長平大戰的損失,在撤退時,瘋狂搶掠人口、糧草這些戰略資源,以至於上百座村鎮受到兵亂波及。
如果這座村莊沒有足夠的糧食,兵亂就演變成了饑荒。
村民掩埋同伴的屍體,以免爆發瘟疫。
一個五歲稚童跑到村長身邊,拉扯村長沾滿泥土的褲腳:「村長,我餓,飯飯……」
「唉,逃難時來不及帶走糧食,這是最後半塊烙餅了。如果再不設法弄到糧食,我們都要餓死。」
村長將最後半塊烙餅遞給這個稚童,後者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接過烙餅,狼吞虎咽。
他們逃難回來,飢腸轆轆。
這座村莊原本是慕容麟的領地,慕容麟為了招兵買馬,壓榨各座村莊的產出。
村子裡本來就沒有多少糧草,還被鴉兒軍洗掠一空,他們是真的沒有了活路。
「戰亂不斷,民不聊生,何其可悲。」
一個年輕士子從這座村莊經過,目睹這座村莊的破落,不由感慨。
奇異的是,這個年輕士子的眉毛中有一撮白毛,長相奇特。
他找到此地的村長:「不知道村里是否還有餘糧?」
村長上下打量這個長相奇異的男子,搖頭道:「兵荒馬亂,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了。你要討糧,可能要到別處。不過鴉兒軍洗掠附近的村莊,恐怕幾十里內,都沒有糧食。」
年輕士子皺眉,鴉兒軍對附近村莊的破壞,不可謂不大。
年輕士子取下身後的宣紙,在地上鋪開,然後研墨,提筆作畫。
只見宣紙上出現一籮筐烙餅。
「小伙子,我只聽說過望梅止渴,但看著這紙上的烙餅,我們不但沒有止餓,反而更餓了。」
「紙上畫餅,聞所未聞。」
「村長,村長,這個人在幹什麼?」
「此人怕是餓到失心瘋了。」
村民們聚集過來,見這個年輕士子在紙上畫餅,感到匪夷所思,甚至懷疑這個年輕士子是餓久餓瘋了,否則怎麼會做出毫無意義的事情?
年輕士子作畫完畢之後,全身大汗淋漓。
「小子,你的身體太虛了,畫一幅畫就累成這樣。」
「也難怪,最近兵荒馬亂,戰火連天,吃不飽,身體就虛弱。」
村民們竊竊私語。
只見年輕士子抖了抖手中的宣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宣紙變得空白,竟然真的憑空出現一籮筐烙餅,所有村民都可以聞到烙餅的香味。
村民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畫餅竟然成了真正的烙餅!
「神、神仙啊!」
村長在愣了一會之後,立即醒悟到此人來歷不小,還以為是神仙下凡,趕緊磕頭就拜。
「神仙大人現世,我們有救了!」
「神仙保佑!」
村民們也學著村長,對年輕士人叩拜。
這一招畫餅成真,只有仙術才能解釋。
「我只是凡人而已,不是什麼神仙。你們快分了這些大餅吧,然後往最近的城池趕路。鴉兒軍撤退匆忙,應該來不及攻破城池,那裡還有糧食。」
年輕士人將烙餅分給眾人,建議他們前去最近的城池討糧。
雖然他可以畫餅成真,但對他自身的真氣是不小的損耗,精神也會受損。
「多謝神仙,不知道神仙大人是什麼來歷?可有姓名?」
這些村民一人分得一個烙餅,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