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東方靈薇惱怒，「我怎麼會是成若雪，我是東方靈薇！」

    蘇七盯著她的眼睛，宛若看到了裡頭藏起來的元神，她笑著道：「我沒說你不是。」

    少女不緊不慢地道：「但是，你也不全是了。」

    東方靈薇慌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對，我就是東方靈薇！」

    她大聲地喝道。

    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蘇七淡聲道：「你的元神被人動過，你知道嗎？」

    「不可能。」東方靈薇喝道，「我的元神如果被人動過，我會不知道嗎？我可是陣法師！」

    「是元神最強的陣法師！」

    東方靈薇反覆地強調，不接受蘇七否認自己的身份，可蘇七的笑容實在讓她發毛。

    她盯著蘇七，「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七聞聲笑了一下，她鬆開雙手，站起了身，走向了東方靈薇，不緊不慢地道：「在風雷城傀儡遍地的中心城區，在飛花會高層出入的萬春樓，你不僅救下了數千人，還在萬春樓的井口附近，設下了一個傳送口，這真是一個孤立無援的陣法師能夠做到的嗎？」

    蘇七歪頭，瞧著她，「真的是一個剛出來歷練一年的小姑娘能做到的嗎？」

    東方靈薇氣急，「我就是做到了，你不是看到了嗎？是我救了他們，我還收留了他們！」

    沐言跟莫彭彭也詫異蘇七說的話，但眼下，兩個人百分百地站在蘇七身邊。

    沒有質疑，只有信任。

    蘇七笑笑，「我看到了，所以，你如果不是元神被人動過手腳，那就是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成若雪。」

    蘇七又微笑念道，「不承認嗎？」

    東方靈薇紅了眼睛，「我不是！我就是東方靈薇，我就是！」她轉頭看向了吊在半空的幾個人，大聲喝道：「我是東方靈薇！」

    五人都沒有出聲，但看著成若雪的目光，卻是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而這眼神，卻更叫東方靈薇恐懼。

    蘇七聳聳肩：「要不摸一下你的神庭，看看那裡有什麼。」

    東方靈薇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神庭穴，可手抬至半空，她突然不敢碰。

    蘇七卻像早知道一樣，「你應該猜到了，你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風雷城。」

    東方靈薇發抖，她的眼眶全是眼淚，「不是，才不是！我就是東方靈薇！」

    蘇七抬了下巴，不容拒絕地道：「摸。」

    東方靈薇顫抖地摸向神庭穴，在那一處位置，尋到了一塊小小的凸起，是針。

    她欲要拔起，可旋風打來，直奔東方靈薇，掌風已經逼向了東方靈薇的面前。

    殺機已現！

    而蘇七卻是躲開了！

    她沒有幫自己！

    眼看這一掌殺機十足，東方靈薇的身體反應也快過腦子，抬掌抵擋。

    砰！

    掌風相對。

    東方靈薇連退十多步，嘴角吐血，可蘇七依舊沒有出手。

    她眼中的期盼逐漸熄滅，眼神開始變得狠厲，眼底深處的澄澈逐漸被另一種情緒覆蓋，掌間靈力從青色轉為紫色，不過片刻，已經是深紫，接近黑色。

    來人這一掌在她的氣勢變化之下，已然不敵，而她的聲音也變得陰狠，「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她一身靈力爆發，風雪掀起，重重地把蒙面人打退數步，而她左手順手拔出髮簪，髮髻化劍，筆直地殺向了蒙面人。

    那髮簪居然是一把靈器。

    可她剛剛出手，邊上一直動也不動的青衣少女持刀插入，擋在了她與蒙面人之間。

    與她來回交鋒，兩人刀光劍影，萬春樓內，剎那間，風雪大作，寒氣逼人。

    東方靈薇的頭髮，也從純黑化成了雪白，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可給人感覺就是不同了。

    正壓著段坤打的唐回猛然抬起頭，他本來就站在二樓門口，低頭往下看，就見到白髮女子與青衣少女的對決。

    唐回的眼睛一直盯著東方靈薇，看著她的動作，唐回的聲音字字泣血，「成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