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之世57》——

    ——《謝線》——

    天池龍君道：「前些日子四岳門崔雪歷道長來尋我，說人間四凶災炁暴動，應是九龍鎮鎖生變。老娘推算各中氣機，卻不見山川氣序有所改變，依舊是順應自然發展。倒是意外發現有人試圖操弄九州龍氣的跡象，看起來像是要勾招星象之力，打通諸天界限。」

    謝易殊：「操弄九州龍氣打通諸天界限？這龍氣通常不是只有皇家才能調用麼。這打通諸天界限....又有什麼影響的。會有邪神之類的來麼，。」

    天池龍君掌中卦象推演，同時道：「龍氣既是天地山川之精，也與眾生萬象感應，並非是獨夫私獨之心所能驅策。若想策動龍氣，要麼身心與天地並參，要麼能夠匯集眾生心念。強行驅使，等同以寡御眾、以少凌眾，縱然能成，亦難長久；若能與眾生萬象同流，兼利萬物，方能一窺龍氣之妙。」

    謝易殊：#摸摸腦殼，亮一道法籙出來「龍君龍君，這尋常像我這法籙的手段，那是無法操控這龍氣了？」

    天池龍君神情淡漠道：「至於說是打通諸天界限有什麼後果……諸多神仙開闢神國、淨土、洞天福地之類時，為謀求清靜自在，如今諸天遠離，為的就是不想受紅塵牽扯。諸天界限打通之後，人間尋覓神仙傳承更容易，同時也會引來異宇界空的窺視，甚至是作法之下跨界而來。」

    謝易殊：「哦~~就是各家各戶的門給拆開了。那這四凶災炁暴動又體現在何處的。」

    天池龍君放下蓍草，乃開口道：「昔年祖龍以九龍鎮鎖化作四凶儀軌鎮壓四凶時，調動軍隊捉拿四頭大凶，更是親身下場，驅策龍氣。連番大戰之下四凶各有骨血殘留人間，甚至當年秦時長城亦是有所傾頹。四凶災炁暴動之時，往日骨血亦會生出感應，興起災殃，意圖回歸本體。」

    謝易殊：「總結一下就是上古四凶要復活了？我一個朋友倒是確實剿滅了一個道人的道觀，裡面養著不少魔物。像是饕餮之類的，我也不大懂。不過聽說那個觀主跟我是一個門派的。眷族用的都是災炁成精。」

    天池龍君有些厭惡的道：「那些餮獸生育率並不高，沒法像常人繁衍生息，想要擴大族群數量，就得平日裡在朔方諸州偷拐嬰孩，擄掠婦女。一個是為了藉助大凶饕餮的法理道染其身，改易形質，轉化為魔物，另一個是掠奪那些生育過的女子遠比未經人事的女子更容易產子，畢竟她們不是不孕不育的。更是令人噁心的是，這些餮獸不事生產，心智並不高明，吃飽了就睡女人，閒的沒事就對著互掄刀片子。偏生擅長縱躍奔行，就是箇中高手想要在草原戈壁上追上它們也要廢一番功夫。」

    天池龍君頓了頓又道：「這般污穢至極的魔物也有人圈養，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易殊：「是的。在那道觀地底，就是這樣的事。罔是我的同門，道行不行，做的事也不乾淨。可是這人為之事，也算是自然發展麼。」

    謝易殊：「我想想，他叫李清喜。」

    謝易殊：「而且他的眷族皆是散養，不對，這李清喜一死，那眷族不得瘋魔了。而且據我朋友所看，他好像因死這一劫被大凶饕餮法理侵染，升靈而去了。」

    天池龍君漠然置之，神情中帶著疏離人世的神性，她道：「這李清喜死了倒是好死，那些餮獸未來隨著人道變遷，但也未嘗沒有效仿縉雲氏之前事，歷歲月而歸於人族諸部之中。」

    謝易殊：「龍君這是，看到未來了？那這李清喜死了確實是好事。可這四凶災炁暴動既是人為，龍君又未算到山川氣序變化，難道是幕後有推手在使力？」

    天池龍君再度推演卦象，同時道：「我雖未能觀見未來，卻從其中窺見人道變化。人道驅逐鬼神，化叢林，消禽獸。然而世人心中本就藏著禽獸之心，那些被染化的凡人眷屬徹底淪為被自身欲求所驅使的禽獸，未必單純是饕餮法理侵染扭曲之能，也是朔方諸州中窮山惡水蘊養出的人性貪殘在萌發。這些餮獸從最開始只遵循本性吃肉交配，逐漸演變成劫掠商隊、偷拐孩童、擄掠婦女、催使刀兵，這般逐漸增長的殘忍智慧，何嘗不是人道變遷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