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第八章絕處逢生
取到了需要的口供,杜德明厭惡地扔下康寧的手,站起來就向外走去。
這時,廖文斌提醒道:「小杜,別忙著走,到隔壁衛生間裡拉條水管進來,把這房子沖洗乾淨才行。老簡、黃局,你們兩個把這孫子架起來,我脫他的衣褲,用水徹底沖洗之後再給他穿上,做乾淨點,否則萬一明天檢察院那幫傢伙來了可不好交差!」
幾個人就這麼忙碌起來,當一絲不掛的康寧被膠管內強大的水壓沖洗完畢之後,身上幾乎找不到巴掌大一塊完好的皮膚,就連直腸也被擠出體外兩寸多長。
黃炎罵罵咧咧地讓杜德明移開水龍頭,自己撿起牆腳的短警棍,一下就將直腸桶入康寧體內,嘴裡還嘖嘖讚嘆:「這個野仔體格不錯,我從警十八年來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硬骨頭。」
廖文斌也感嘆道:「是啊!這人也聰敏,咱們剛問了幾句開頭他就意識到什麼了,此後從頭到尾他竟然一聲不吭,任憑咱們如何審就是一言不發,老子胳膊都要抽筋了,全身都累得酸痛,這樣的犯人確實罕見,唉——也活該他倒霉啊!」
黃炎這時想起點什麼,頗為擔心地說道:「我說老廖,刑偵支隊重案大隊的張劍寒是這野仔的義兄,張劍寒那性格大家都明白吧?如果他來看到這個樣子估計挺麻煩的。」
眾人想起張劍寒立刻頭皮發麻,這可是什麼人都敢得罪的牛人啊!無論武功、技能還是人品,整個刑偵支隊幾乎沒有人不服氣的,最可怕的是受過高等專業教育的張劍寒整起人來,根本就讓你抓不到他絲毫把柄,若是被他恨上了估計今後都寢食不安。
簡金城想了想說道:「這沒關係,中午張劍寒被老闆差遣到桂林押解人犯,不過我估計咱們內部會有人通報他的。我聽說張劍寒和這小子從小就在一個大院住,張劍寒兩歲時老爸就死在越南,此後醫學院那個康老教授就當他是親兒子一樣養著,裡邊這層關係大家不用想就知道。」
「這樣吧,把這野仔架到洗手間裡銬在水管上,明天一早就送到看守所去,到了裡面就沒咱們什麼事了。」曾經被張劍寒「修理」過的杜德明提出建議:「反正這屋子還要衝洗一番才行,再說如果死在審訊室里咱們也不好交差。」
其餘三人略作商議同意了杜德明的意見,幾個人迅速給昏迷不醒的康寧穿上黑色運動長褲和白色體恤,抬手抬腳,將他搬到隔壁洗手間門邊和水槽之間,黃炎掏出手銬將康寧的雙手銬在胳膊粗的水管上,站起來後已經氣喘吁吁了。
「記得找人看著,等看守所那邊布置好之後立刻送進去,期間咱們不能有一絲馬虎!」簡金城鄭重地交代黃炎:「再一個,晚上你們分局最好別留下太多人,說不定臨晨兩三點鐘咱們就得將他提走。」
「明白!」黃炎爽快地答應下來。
深夜一點多鐘,逐漸清醒過來的康寧還在模模糊糊中低聲呻吟,突然感覺到有人蹲在自己身邊,剛想睜眼,就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聽著小子,門口的看守喝多了,等會你穿上他的衣服,下樓後台階下停著輛柳微警車,鑰匙就插在上面,能不能逃走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康寧奮力睜開眼時,昏暗的燈光下那個模糊的人影已經消失,他扶著水管,掙扎了好一會才哆哆嗦嗦勉強站起,全身肌肉和關節的劇痛瞬間襲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差點讓他再次昏迷過去。
全身顫抖的康寧扶著牆大口喘氣,他知道這是自己活命的最後機會,如果失去的話,很可能萬劫不復了。於是,他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讓濃濃的血腥和瞬間刺痛,來刺激自己迷糊的大腦。隨後,他一步步走到門口椅子上呼呼大睡的看守面前,拿起披在他身上的短袖警服立刻穿上,一邊扣上扣子,一邊緊張地向過道和樓下張望,打著赤腳一步步艱難地邁開步子,晃晃悠悠地向樓梯口走去。
走了十幾步,康寧感到身上的疼痛逐漸減輕,腳步也逐漸穩當,就在他接近樓梯口的時候,發現必須要經過一扇透出燈光的窗子和敞開的房門,屋子裡傳出幾個人打撲克的吵鬧聲。康寧立刻停下緊張思考起來,幾秒鐘後他深深吸入一口氣毅然走過門口,咬著牙快速小跑下樓。
二樓緊靠樓梯口的房間裡,面對門口的警察晃眼間似乎看到一個人影閃過,一手抓著牌,一手從嘴唇上拿下煙屁股扔到地上:「媽個逼,老陳不好好看著人犯,下樓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