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忽然扭頭回望，發現寧觀風還在，鬆了一口氣，驚奇的看向他。

    寧觀風睜開眼，露出笑容：「好一個斂息之術，果然厲害啊！」

    「確實厲害。」趙茹點頭。

    她剛才忽然失去了對寧觀風的感應，好像忽然離開，不在身邊了。

    瞞得過自己這般大宗師，一般人就更別說了。

    獨孤弦笑道：「厲害，這麼短時間就練成了，果然是奇才。」

    寧觀風傲然一笑。

    趙茹沒好氣的道：「他算什麼奇才！」

    「奇才就是奇才。」獨孤弦笑道：「不必特意打壓。」

    「他這般資質與悟性的，南王府多不多？」趙茹道：「有多少？」

    「這個嘛……」獨孤弦遲疑。

    「難道很多？」寧觀風不服氣的道：「可別蒙我！」

    獨孤弦笑道：「那要看怎麼算南王府了，是包括了所有勢力呢，還是單單說王府內的人。」

    趙茹道：「就說王府裡面的人吧，不算是呆在王府之外的。」

    「這麼算的話……」獨孤弦仰頭想了想，撥了撥手指，笑道：「三十個左右吧？」

    「不可能！」寧觀風叫道。

    趙茹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亂叫什麼！」

    寧觀風瞪大眼睛：「師姐你信這話？」

    獨孤弦笑眯眯的也不反駁。

    趙茹哼道：「騙你做什麼？有什麼好處？」

    「你們兩個合夥打壓我唄。」寧觀風哼道，一幅瞭然之態：「為了讓我不驕不躁。」

    「你想得美！」趙茹哼道：「你驕傲浮躁，干我們什麼事！」

    獨孤弦笑道：「也難怪你不信。」

    寧觀風得意的道：「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奇才。」

    獨孤弦搖搖頭：「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王府里的人員構成，你們不是外人，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別說出去。」

    寧觀風精神一振。

    趙茹蹙眉道：「算了，這些事別說了。」

    寧觀風忙瞪大眼：「師姐，我聽聽又怎麼啦，保准不說出去！」

    「你能藏得住話？」趙茹哼道：「別太高估了自己！」

    寧觀風駢指朝天指，一幅發誓之態：「保准不說出去！」

    「這還差不多。」趙茹滿意的點點頭。

    「師姐，你胳膊肘現在就往外拐了，太快了吧？」

    「閉嘴！」

    獨孤弦笑道：「王府的侍女下人們，多數是三十六洞推選上來的天賦奇才，但外人幾乎都不知三十六洞的存在。」

    「三十六洞？」

    「是南境原本的勢力，後來歸附於父王。」獨孤弦道：「算是一支秘密力量。」

    「原來如此……」

    「姐夫，南王爺手底下有多少這樣的力量？」寧觀風好奇的問。

    「說不清，」獨孤弦搖頭：「我知道的至少有三股，一是青蓮聖教，二是三十六洞，三嘛，是燭陰司，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他知道絕對還有，而且還不少，只是藏而不露，父王的性情就是如此，永遠留有後手，永遠藏著底牌，而且還不止一張底牌。

    「也難怪天下無敵。」寧觀風咋舌：「只燭陰司，就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再加上這些……」

    他搖搖頭，無法想像擁有這樣的力量是什麼滋味，當真是一跺腳，整個天下都顫動。

    這種威嚴與權勢，自己在他跟前的時候，竟然一點兒感覺不出來，自己甚至都忘了這個，腦子裡根本沒那些念頭，只覺得他隨和如尋常人。

    他現在隱隱明白，應該也是類似於斂息術一類的奇功，收斂了所有氣勢與威嚴，讓自己產生錯覺，覺得他是普通人的錯覺。

    真是大錯特錯！

    「難怪王府里處處是大宗師了。」寧觀風覺得自己終於解開了謎團。

    獨孤弦笑道：「與你差不多的奇才，甚至不少是勝過你的奇才，加上在王府的環境，心法與明師都是頂尖的，早早踏入大宗師也不出奇。」

    「正是如此！」寧觀風忙用力點頭。

    「讓大宗師為侍，太過屈才了吧？」趙茹輕輕搖頭：「也太委屈他們了。」

    獨孤弦搖頭嘆道：「他們甘之如飴，以父王的奴僕自居，最貼心最忠誠的奴僕。」

    「三十六洞如此實力，竟然不為世人所知。」趙茹道：「他們甘心？」

    「這正是他們所求的。」獨孤弦緩緩點頭。

    「王爺之厲害，確實超越世人的想像。」趙茹感慨道。

    獨孤弦微笑。

    這句話每次說，都沒有人真正相信，都覺得已然把父王想得極厲害了。

    寧觀風嘆口氣。

    他越發覺得自己認識淺薄，尤其是對李澄空的認知更是淺得可笑。

    ——

    「繼位？」獨孤弦一怔，忙道：「我還小哇，不到繼位的時候。」

    獨孤漱溟盯著他：「你想什麼時候繼位？」

    她身邊坐著的還有獨孤乾與玉妃。

    三人正坐在南王府的後花園。

    百花齊放，爭奇鬥豔，各種幽香混在一起，形成一股獨特的香味，沁人心脾，心寧神靜。

    這些花香是有人用心搭配、反覆試驗得出來的配方，各種花數目都是按照比例來分配。

    「嗯……」獨孤弦沉吟道：「至少三十六歲吧，那個時候，我心性也成熟了。」

    獨孤漱溟黛眉一蹙，哼道：「太晚！」

    「那現在也太早了啊。」獨孤弦道：「我還什麼沒享受呢，大好的青春時光，難道就浪費在皇宮？」

    「弦兒！」獨孤乾沉聲哼道：「做皇帝就是浪費時間？你這是什麼想法！」

    「我確實不想在這個時候繼位，至少要等我三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