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紙里是保不住火的。

    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這件剛剛發生在四星飯店的事情，瞬間便傳遍了整個蒙西展區，而且還在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別的省展區擴散著。

    「哎，老貓，我跟你說個笑話，蒙西省代表團他們起內訌了，聽說他們的團長把參展商談好的客商給撬走了。」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聽說是那個代表團團長把客商介紹給他們親戚了。」

    「不對，不對，不對，你們說的都不對，這件事其實這樣的，那個小花牛你們都聽過吧。」

    「聽過，陳玲玲緋聞男友的產業。」

    「本來這個客商是人家小花牛先談妥的，結果就在他們快要簽約的時候，這個帶團的團長半路殺了出來，幫著蒙玲乳業的人給撬走了那個客商。」

    「你瞎說的吧？」

    「什麼我瞎說的，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剛好坐在我後面。」

    「行啊，發財了，敢去四星飯店吃飯了，小心下個月餓起來的。」

    「嘿嘿嘿……」

    也有人提出異議，問道：「你們說蒙西省的那個團長，竟然敢這麼幹，難道他不怕回去挨收拾嗎？」

    「誰知道，不過這個傢伙敢這麼幹，肯定有靠山，要不就是想好了退路。」

    「貪污？」

    「也不能算貪污，估計類似國外那種退役高官進入大公司工作一樣。」有人解釋道。

    這些流言蜚語終於傳到了小花牛員工的耳朵里，說實話，他們剛開始都還不相信，因為萊衛國縱然看小花牛不順眼，也不能不顧規矩這麼明目張胆的倒小花牛吧。

    可是隨著流言蜚語的逐漸發酵，他們漸漸發覺有些不對頭了，首先是周天的臉色，在接了謝國強的電話後就沒有出現過笑模樣。

    其次就是那些參展企業員工看他們小花牛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戲，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這時，那個叫做王敬偉的傢伙，估計是領了萊衛國的聖旨，竟然搖搖晃晃的朝著小花牛的展區走了過來，從他發紅的臉蛋來看，分明就是喝酒喝高了的模樣。

    這傢伙走過來，朝著坐在裡面的張小三打了一個招呼，「張經理。」

    張小三斜著眼睛瞅了瞅他，「王主任。」

    王敬偉打了一個飽嗝，使勁擠出一絲笑容，道：「萊局長說要搞個什麼排名，過來讓我問問，咱們小花牛今天成績怎麼樣？」

    「你說那？」張小三愛答不理的反問了一句，然後陰陽怪氣道：「托你跟萊局長的福，今天還沒有開張那。」

    王敬偉笑笑，道：「不好意思啊，不過說起來，這件事也怨不得我們，誰讓咱們小花牛要名氣沒名氣，要質量沒質量，要市場沒市場，要銷量沒銷量那，再說這可是人家廠商自己判斷的，你們可不能記仇啊……。」

    他話都沒有說完，張小三便擺著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要說這人的臉皮厚起來，簡直就是天下無敵，王敬偉像是沒有看到張小三在趕人，依舊在大聲的說著：「依著我，小花牛來參加這次展銷會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一年三千萬的銷量都沒有，來參展，這不是讓人笑話咱們蒙西省沒有大企業嘛？還有你們，都看著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是實情，小花牛就應該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待在青城市，現在連走都沒有學會，就要學跑，可能嗎？」

    張小三看著他，臉色鐵青，冷冷道：「王主任，您向後倒退十步，然後左轉走三十米，就到地方了。」

    王敬偉不解道：「什麼地方？」

    「廁所啊！」張小三冷笑道：「您不是吃飽了撐的，幹嘛專門跑過來說這些廢話。」

    「你……。」王敬偉剛說了一個你字，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不知那位神人，竟然把他手裡吃了一半的盒飯給扔了過來，不偏不斜，剛好砸在了王敬偉的臉上。

    再看王敬偉，頭上是米飯，臉上是白菜，衣服上是菜湯，尤其他因為今天展銷會開幕，特意買了一件名牌襯衫，剛穿了不到半天時間，便從白色的變成了雜色的。

    在場眾人全都笑了，隨後他們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用眼神在交流，詢問是誰扔的飯盒。

    王敬偉有些厭惡的將頭上的米飯，臉上的白菜用手清理掉，又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白襯衫上面的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