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電力強國 124 陳年舊事
更新:09-03 22:36 作者:給您添蘑菇啦 分類:都市小說
大會議室中,大家按座次排開,長桌左側是豐州的同志,右側是以南鋼為首的調查組,場面十分之凝重。
從之前的種種表現來看,張逸夫已經料定,豐州是不可能承認有失誤的,而調查組偏偏就是想讓他們承認有失誤。
而有關設備的問題,有關那個開關本身的問題一直無人提起,豐州的人沒提,調查組的人也沒提,這種默契讓人感覺很怪。
張逸夫想提,但自己的立場上實在不好多提,做好觀眾聽眾就對了。
至於夏雪,還好她完全不懂設備。
再看姚新宇,躬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總之不要給他任何推自己入坑的理由就對了。
表面上,此時是兩撥人排排坐,但實際上,豐州一邊就好像是個堅固的堡壘,苗德林站在城頭,表示要堅守一萬年,而對面的南鋼和歐煒,化為兩台重3炮,勢要閃電攻破。
趙文遠夾在中間,看似是問責的一方,但實則不偏不倚,甚至更偏向於與自己這邊相熟的電廠,保生產一線的同志,畢竟大家打這麼久交道了,沒有利益也是有感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趙文遠的立場,與先前那種貌似嚴肅嚴厲不同,他還是有人情味的。
張逸夫經歷過諸多洗禮,有這種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耐,夏雪卻剛剛相反,連本質都不顧了,直接撲向真理的深坑。
隨著南鋼的一聲咳嗽,炮彈進膛。戰鬥打響。
事故前後的錄波圖分發到了每個人手上,開始進行錄波分析。
左右都是圓孔的老式列印紙又臭又長,紙上記錄著九條難以理解的波形,就這麼又臭又長地延伸下去。
這堆類似阿拉伯文的鬼東西,是外行絕對難以理解的,就連張逸夫看到都是一陣頭大。
九條波形,分別記錄了一號出線abc三相電流、abc三相電壓,以及母線abc三相電壓的變化。
仔細觀察一下便可發現,出事之前的波形都是很平穩的正弦波,在某一個時刻。一號出線b相電流突然增大。緊隨著ac相電流也異常增大,同時母線和一號出線所有電壓降低到幾乎為零。這就是接地故障的後果。
總而言之,在那個b相開關爆炸之前,一切都很正常。
到這裡。就排除了其他因素的干擾。不可能是電廠內其它設備故障。導致的開關爆炸。與之相反,絕對是開關爆炸導致的一切。
這雖然排除了連鎖故障的可能性,但對現在的問題依然幫助有限。
到底為毛會炸。依然是個謎。
大家簡單討論過後,達成了一致意見——這張圖可以扔了。
於是,在沒有任何其它線索的情況下,再次有生產口的人,提出了並未「同期合閘」導致事故的可能性,夏雪雖然耿直呆愣,但她不是傻子,她已經反駁過了,不屑於反駁第二次,再這麼走下去是你們的問題了,老娘沒心思跟你們撕逼。
而後關於同期合閘的論證,一直模模糊糊,糾纏不清,用「某種不協調」,「突發狀況」等等含糊其辭的方式糊弄過去,希望能將故障歸過與此。
但這麼搞,他苗德林不會答應,全豐州的人也不會答應。
「諸位領導,同期出事的概率真的是微乎其微,而且波形圖的情況又是如此一目了然,說破天了也最多跳閘,不可能爆炸啊!」苗德林一口咬定,就是不認不服不從。
畢竟,這是爭取不摘牌的最後機會了。
「老苗,冷靜一下。」趙文遠擺了擺手說道,「現在還沒有確定,只是在討論可能性,從我本人來看,也無法完全認同是未經過同期合閘導致的。」
「哼。」南鋼在旁邊不置可否,只哼了一聲,自行下意識地拿出了一支煙,但突然考慮到了自己的立場,又愣把煙塞了回去。
搞安監的人,還是別帶頭違規了,就算違規也不能是現在。
歐煒見老苗咬死不認,也跟著說道:「確實,現在無法100%確定這個問題,但如今的情況下,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歐處長,真的不可能!!」苗德林已經要哭出來了,「要不這樣,咱們用事實說話,把參數都調過去,做幾次試驗,看到底如何!」
懂的人都清楚,即便真的是同期的問題,那也是小概率事件,試驗10000次都不一定跳閘,更何況爆炸。
歐煒勉為其難地乾笑一聲,答道:「苗廠長,這么小概率的故障,怎麼能靠試驗論證?」
苗德林一副難像,實是不知道如何來洗清自己的冤屈。
實際上,電力事故調查分析,並不一定每一次都是有結果的,偶爾確實會出現什麼都查不出來的情況,最後只能歸罪於小概率事件,或者是不明原因,但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會歸責於現場管理失誤,總要有生產人員背鍋,也就是說依然會摘牌。
尤其是現在的情況下,其它開關使用都沒有問題,發生問題的開關已經死無全屍,死無對證了,飛機墜毀還有個黑匣子,開關可沒安這東西。
於是,車軲轆話輪流滾,進入了扯皮拉鋸戰階段。
稀里糊塗地半個小時過去,就在張逸夫已經犯困要睡著的時候,調查組的人終於累了,煩了,無心再扯皮下去。
南鋼大臂一揮說道:「既然這樣,我看是不會有個結果了,要麼歸罪於值班員失誤未經同期合閘,要麼就是生產管理不善,設備維護不良,未遵守流程規範,苗德林,你選吧。」
「…………」苗德林愣愣看著南鋼,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坐在比較邊緣的,浯河電廠的副廠長悠悠說道:「苗廠長碰到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吧?」
「什麼意思?」苗德林深感不解。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的。」副廠長抿了抿嘴說道,「大概四五年前吧,豐州跳過一次閘,問題不大,來了幾個人調查,我也在其中,當時也是把能想的地方都想了,能查的地方都查了,怎麼也找不出原因,最後只能定性原因不明,給值班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