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雲說道：「我就跟我爹在勝利油田學了半年，看到在油田沒什麼意思，我就跑部隊去了。剛轉業，看到你們招工，我就來沙特了。看來我真是走對了，要不，我還得在家裡跟我爹鑽石油呢。一個月才兩百多元工資，不如我在這裡老老實實幹一天。唯一不爽的就是太熱了。」

    陶國水問道：「按你的估計，勘探隊真的不會來這裡？」

    因為姜新圩不能確定沙特給出的勘探地點是不是就是全部的勘探地點，他擔心因為伊拉克勘探鑽井時候鑽出了好幾口只有地下水的水井，為了掩蓋事實，為了讓人相信加瓦坦地區地下儲油量大，他們有可能有意隱瞞這些水井，更不告訴競拍的人這些水井的位置。所以，他給陶國水的命令就是儘可能找到多的勘探井，再把井口周圍的環境拍攝下來。

    王劍雲說道：「不會。勘探用的那些設備太沉了。鐵架子、發動機、馬達什麼的，不是幾個人能扛得起來的。如果是我們國家的軍人這麼幹，我也許相信。外國佬這麼幹？我一百個不相信。」

    陶國水踢了王劍雲一腳，說道：「走！」

    王劍雲一愣，問道：「走？什麼走？我們不是要做飯，準備宿營嗎？」

    陶國水說道：「既然這裡沒有勘探井，還留這裡幹什麼？你帶著我們走，看到哪裡有可能會有鑽探機，你就帶我們過去找。」

    王劍雲一臉苦色，說道：「陶總，不能這樣吧？這不要累死我們嗎？還有十多天呢。」

    陶國水不滿地道：「虧你還是年輕人，還當過兵呢。老子比你年紀大，一直都是在學校讀書，也沒有你這麼嬌貴。走不走？不走你就滾蛋！十多天，你以為十多天的時間就長？這些拍下的膠捲還要衝洗，還要讓姜董他們看，他們才能決定是不是參加競拍。時間緊得很，別耽誤了。弄完這些，我放你們的假，工資照付。」

    幾個本來很累的年輕人一聽，立馬精神起來，一個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王劍雲也只好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拍屁股上的沙土，一邊說道：「我真不明白集團總部的人發什麼神經。要想競拍油田，最好的辦法就是如其他參與競拍的石油公司一樣啊，先從沙特能源部拿了資料，然後研究他們的結論對不對，再根據國家對原油的希求情況以及對今後油價的預測來絕對參加不參加競拍。哪有像我們這樣東看看西瞧瞧的？真要這麼看一看就能看出石油來，那你們不是神仙了？」

    陶國水很喜歡這個開朗的小子，但也有點煩他的嘮叨，又踢了他一腳，說道：「小子，你懂什麼？姜董他們這麼做肯定有他們的理由。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沒有拿到標書？你怎麼就知道我國的石油專家沒有在計算這裡的儲量？說不定，我們只是來打掩護的，只是為了吸引其他石油公司的注意。」

    王劍雲這次很是認同，說道：「你說的也是。世界上哪有電子公司跑到外國找石油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那些外國石油公司真的這麼傻嗎？真的會上當？就算要騙外國佬，那也應該從中石油派幾個專家來，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這樣才更加有人信。我們這些人一看就是外行，根本騙不了別人的眼睛。」

    陶國水其實內心跟王劍雲一樣充滿了疑慮，不過，因為這事是姜新圩親自安排的，還將他召回國，說明很重要，也說明需要保密，所以他只能壓住內心的疑慮，裝著信心滿滿的樣子，帶著一群年輕人在這裡辛苦地跋涉著、察看著、拍攝著……

    看著一群華夏人從石頭山區里艱難地走出來，坐在豐田越野車裡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笑呵呵地說道：「華夏人真是愚昧。確定地下石油儲量是這麼做的嗎？他們以為他們有一雙強大x線的眼睛能看見地下？幸虧這裡是沙特，沒有人會懷疑他們是在測量地圖搞特務工作。如果是在越南、巴基斯坦、阿富汗這些與華夏交界的國家，絕對會被軍方抓起來。」

    旁邊一個白鬍子老頭笑了笑，說道：「你不要看不起他們，雖然他們的技術沒有，儀器設備沒有，但他們的精神可嘉。萬一他們運氣好，撞到了地下噴出的原油呢？要知道，他們的玉門1油田就是自己冒出來的油田，根本不用勘探。」

    話語聽起來似乎是在誇讚，但他語氣里卻透過明顯的蔑視。

    年輕日夲人問道：「青武專務，我們還有必要玩下去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