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也不知道是兩點，還是三點，也許是四點，口乾舌燥，頭痛欲裂的劉一九醒了過來……

    觸手的溫軟，脖子上的壓力，還有腰上的壓迫感，讓他從迷糊中更加迷糊了起來，懷中的人兒隨著他的動作，在他的懷裡面扭動了一番，摟著他脖子的手緊了緊，胸口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那個小人兒再睡著了。劉一九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躺在那裡，努力地回想之前的事情，然後……

    這尼瑪不科學！

    怎麼就跟一個女人睡在了一張床上面？

    這tm究竟是怎麼回？尤其是自己渾身光溜溜的，懷中的女人也是光溜溜的！

    喝酒要誤事！

    不用想，就知道懷中的女人是誰！

    這是被鄭浩已經王順義他們一幫老傢伙給坑了，絕對的。

    想到這裡，摸了摸，自己好像還穿著褲衩，鬆了一口氣，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趕緊把摟著自己脖子的手給推開，然後把搭在自己腰上的腿也給推開，準備起來！

    等他適應了屋子裡面黯淡的光線之後，才開始尋找自己的衣服褲子，卻根本就找不到，這不是他自己的宿舍！

    「這才幾點鐘，你就起來了？」隨著他的動作，李銳也醒了過來。

    沒有普通女人發現跟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的震驚，雖然她心中也是非常震驚。根本就想不起怎麼就跟劉一九上了一張床，這個正好是她期待的，男人跟女人。睡在一起之後，關係總會轉變的非常快。

    「這事情……」劉一九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他找不到自己的衣服褲子，冬日山裡面的天氣很冷，無奈，他只能強忍著口乾舌燥的感覺，躺下了。保持了跟李銳的距離……

    「即使今天不會發生，早晚都會發生。劉一九。我知道你是反感我的身份，即使沒有我，也會有另外一個跟我一樣的女人出現在你身邊。你的婚姻，這輩子是註定了的……」李銳很平靜地對著劉一九說道。

    她這會兒沒有悲哀。也沒有欣喜，從紅軍時代開始，共和國這種革&命婚姻都是非常常見的。只不過，以前的那些女人，對於首長們來說，是為了照顧他們的生活，而她的，不僅要照顧劉一九，更得避免劉一九為國家造成巨大的損失！

    作出貢獻她沒有功勞。造成損失她有責任。

    「既然你知道，為何非得來？你爸是高層，你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劉一九聽到李銳的話。沉默了很久，才冷冷地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婚姻，哪怕是不結婚，也不喜歡。沒有感情的婚姻，是根本就維持不下去的……」

    「呵呵，你以為我願意？就因為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所以我們是不自由的。他們為國家奉獻了終身，所以。子女也得為國家奉獻終身！十歲開始，我就離開家庭，接受各種訓練，一起訓練的姐妹們，都是他們這些人的後代……」李銳嘆息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如果可以，誰願意？

    「我比她們好，是因為從小跟你有著婚約，你爹跟我爹定下的。另外一個，就是至少你比那些姐妹們嫁的人年輕很多，只比我大兩歲，沒有比我大個十多二十歲的，我比她們跟對象培養感情的時間長了很多……」

    李銳的話，讓劉一九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也沒法說什麼。這基地裡面的這些人，沒有誰是自由的，尤其是那地下基地裡面的人，他在外面都不曾看到過，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到外面來過……

    曾經的遭遇，讓他知道，國家要發展，總有很多人需要犧牲。

    在外面的繁華世界裡面，人很容易就受到影響，即使有成就，也都是很小的。

    美國的科技突飛猛進，就因為他們升天號的存在，裡面全部都是最為頂天的大科學家以及天才孩子，對象，也都是由管理者指派……

    所以，才有了他們這個項目，而他們這個項目，是第多少批，沒有人說得清楚，這個項目的發起人，據說不是共和國高層，而是一個民間的愛國企業家……

    他沒有想到，在共和國的這個時代，居然也有著類似他們的項目！

    歷史，只有深入之中，才能知道具體的情況。

    「其實，你可以不用去考慮我的身份，只要你不叛國，不出賣國家利益，任何事情我都不會上報。這也不是我的職責。既然我們的婚姻不能自主，但是我們卻可以讓我們自己的婚姻幸福，這些天，我一直都想跟你好好地談談這個事情。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之後，只要你離開基地，我都會跟著你，而且，在外面住宿，也是一個房間，一張床……」李銳說的沒錯。「鄭主任以及王主任他們都知道，上面的主管首長也知道。如果你手中沒有那個黑色軍官證，你就不會這樣被束縛，那個證，一旦發出來了，除非人死亡，否則不會被收回去。死亡分成兩種，一種是自然發生的，一種……」

    另外一種是什麼，李銳沒有再說。

    劉一九也知道那一種是什麼。

    只是，這種事情，可能麼？或者說真的到了那一步，這個女人能下手麼？

    「我知道這是理智的處理辦法，但是我沒法接受就這樣被結婚了。我們之間，甚至都沒有一丁點的了解……」劉一九沒有憤怒，沒有悲哀，至少，這個時代比他們那個時代要人性化很多，知道他們的感情也是有需要的，至少眼前的女人，比用來解決他們生理問題的女性機器人要好很多……

    可是，他實在是有些無法接受身邊隨著一個間諜。

    李銳說除非危及到國家安全，才會上報，或者也不會上報，他不知道是否該相信。

    女人，是一種無法理解的生物。

    「水在哪裡，我想喝水……」口乾舌燥的感覺，遠遠壓過了頭痛欲裂的感覺，劉一九隻是覺得，這雙人床，實在是太窄了，稍不注意，就得碰著李銳的身體，每一次輕微的碰觸，他都能夠感覺到她的顫抖。

    而對方碰著他，同樣也是如此的反應。

    李銳沒有說話，直接坐了起來，就這樣光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