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慧第二天準時啟程離開，孟謙把她送到了機場，鬆開她手的時候有點不舍。他本想讓她搬來這邊，但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他無法給她任何承諾，所以沒有說出這個自私的提議。

    她在他臉上留下個吻，又在耳邊說：「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他說。

    「再會。」她揮揮手，拉著箱子離開。

    「再會。」孟謙目送她離開。只是他們心中都清楚，這一別，恐怕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見了。

    獨自一人開車回去，回家無聊，乾脆去公司。

    最近他有點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只是電話關注著公司的發展。談判仍舊進行中，除了華威外，國內還有兩家手機商是他們的候選目標。從未來角度說，富國能源支持誰，誰家就能飛黃騰達。

    停車上樓，公司一如既往的忙碌，還多了些新面孔。

    「孟總！」

    「孟總好！」

    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孟謙一一點頭，來到自己辦公室。

    他聽取了助理報告最近的工作、進展，隨後宗岩上門：「明天三星的高層要過來，和我們談合作。」

    「高調點宣傳這件事？」孟謙跟宗岩學多了，已經被染黑。

    「適當就可以，不用宣傳也有很多人注意我們。」宗岩說，翻開手裡的文件，交給他：「華威的要求，你過目。」

    「決定好了嗎？」孟謙拿起來看。

    宗岩很愜意的：「基本上只有一些小分歧，但我相信三星再跟我們多接觸幾次，他們會鬆口的。」

    孟謙點頭：「那就只能勞煩我們的三星朋友多跑跑了。」

    ……

    三星對電池合作非常重視，在中國的負責人都來了。

    但孟謙忽然發現自己公司底蘊不夠的缺陷：沒有公務用車。

    顯然不能再用公司成立不久，安排不過來的藉口。前幾次沒發覺是因為客戶自備車輛，比如同一個城市的華威。而這次客戶是從京城來的，還有兩個老外，結果公司沒車，客戶打車來。

    孟謙對助手提了句：「公務用車，記下來。」

    「好的孟總。」梁濤趕緊記。

    韓國人誠意滿滿的過來，但因為先處理國內的合作，暫時沒放重點，但它們的需求量令人動心，三億部手機的出貨量啊。只是這塊蛋糕不好咬：工廠產能不足；其二型號太雜；最後蘋果利潤更高。

    三星和蘋果，得放在後面考慮。

    至於為什麼不一起選？

    孟謙也曾經慮過，但它們的產量加起來，產能需求達到4.5億。

    如果把低端剔除，估計也有四個億。

    但工廠的30億投資，只是解決了1.5億塊電池的產能，再擴大要花很多錢，孟謙卻不想再倉促拿股份出去賣。富國能源的前途是非常廣闊的，現在再高的出價，都比不上將來的成熟階段。

    而二選一的話，就會有獨家授權，除了正常營業，還能獲得一筆保護費，比如華威就要至少15億保護費；至於外國企業？狗大戶肯定得高要求。宗岩預估，無論蘋果還是三星，必然要15億以上。

    這15億，單位是美元。

    因此，獨家授權合作，公司能先得到一大筆資金，這筆錢可以用在產能的提高上，不需要再去融資、不用稀釋孟謙的股份。剩下的資金，就用在市場更龐大、未來更廣闊的動力電池領域。

    回到商談上面，雙方仍是互相試探。

    但這次見面，不斷把壓力施加在已經為合作籌備多時的華威身上。

    三十萬部新型電池手機的接連售罄，消費者的一片好評，以及得不到背後的罵聲和吐槽，甚至某些囤貨奸商已經把價格炒高到原先的兩倍……種種奇葩的市場表現，更是讓它們緊張萬分。

    黃亮得到的消息好壞參半，好的是富國能源有誠意合作，它們也想給中國企業添助力，但另一半是敵軍的糖衣炮彈太猛，無論是三星的巨大需求量，還是蘋果的不差錢攻勢，華威都不占優。

    黃亮考慮後，趕緊安排會議。

    公司的高層、董事都到場，黃亮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現在已經不是計較蠅頭小利的時間，哪怕開頭虧損，我們也得搶占這股優勢。寧可自損八百的擊潰敵人，也不能放棄成為巨頭的機會。」

    成為巨頭的良機啊！

    這個目標聽得高層們熱血澎湃，華威一直有野心躋身世界手機品牌巨頭，也只有進－入那個圈子，才能有與三星、蘋果叫板的實力。如果圈子都踏不進去，談何發展？最終高層們表態同意。

    所以華威決定結束這拖拉多日的談判。

    它們答應了雙方磋商的協議：華威出資15億人民幣，作為國內品牌里，唯一使用富國能源新型電池的商家；並保證每年的電池需求量至少5000萬塊。反過來，華威也對富國能源的生產有監督權力。

    雙方的老總都露面簽約，一干高層都到場。

    「合作愉快！」孟謙拿起了準備好的香檳，朝對方致意。

    「這是一個共贏的開端！」黃亮面帶紅光。

    合作對雙方都不虧，富國能源拿到了15億現金，還敲定了從工廠全部建成後，三年內每年至少5000萬塊電池的協議，意味著80億的營業收入穩妥入賬，幾乎是搖身一變成土豪。

    富國能源對電池單價開得很高，即便是扣除生產成本、各項費用以及稅費後，它的盈利空間仍占一半，即意味著80億的營業收入，可能會產生40億的利潤。這在業界是不敢想像的暴利。

    孟謙粗略給自己算了一筆賬，等到工廠能正常運作後，他能夠從這筆利潤里拿到二十幾億的分紅，穩妥的十位數！當然，公司不是這麼運作的，它們未來花錢的地方還很多，比如動力電池。

    想分紅其實是有點遙遠的，工廠建設最快也要半年，再等公司業務正常，收回貨款後，估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