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陳宇從茶几下掏出戒尺，「啪」的一聲拍在練習冊上，嚴厲道：「作業到底能不能做？」

    「能。」

    「做！」

    「我…我……」陳三珂怯生生的偷瞄陳宇：「我有工具就能做。」

    「什麼工具？計算器？」

    「小餅乾。」

    陳宇：「……」

    「給我買小餅乾，我肯定就能算對了！」陳三珂舔了舔嘴唇：「真的。」

    「……行，你說的。」

    「嗯嗯。」

    放下戒尺，陳宇果斷轉身，換上鞋子，推開防盜門離去。

    五分鐘後，他進入超市，抓起幾樣商品就仍在櫃檯上。

    「老闆，三袋餅乾兩瓶酸奶，結賬。」

    「二十四元。」

    「掃微信。」

    「這裡……」

    付完款，陳宇拿著零食乘坐電梯返回家中，將零食扔到沙發上，咬牙切齒的道：「買來了，這下會做了？」

    「會了會了！」陳三珂連連點頭，欣喜的拆開包裝袋，從裡面拿出七塊餅乾，擺在桌子上：「看，三個餅乾加上四塊餅乾，等於七塊！所以3+4=7！」

    說著，她便拿起鉛筆，在3+4的後面寫上7。

    「對嘍！」陳三珂歡呼：「蟈蟈我沒忽悠你吧？說了，給我買…買小餅乾我就能答對了。」

    陳宇：「……」

    「接下來是四塊加四塊，等於……八塊餅乾！」

    「12+12=24塊餅乾！咔嗤、咔嗤……」

    一邊寫，陳三珂一邊吃了起來，開心的甩著兩條小短腿。

    「14+14=……」

    兩分鐘後，她擦擦嘴角，道：「蟈蟈，餅乾不夠了，算不出來。」

    沉默片刻，陳宇緩緩抬起手掌：「我覺得，除了餅乾計數，用耳光計數應該也好使。14個巴掌加上14個巴掌，等於多少？」

    陳三珂一個激靈，急忙捂住臉頰：「夠…夠了，餅乾夠了……」

    耗時二十六分鐘。

    兩頁數學題終於艱難的「啃」完了。

    剩下簡單的語文題，陳宇原本以為陳三珂自己能安安靜靜做完，卻想不到折磨來的更強烈。

    「哥，這道題怎麼做？」

    「蟈蟈，這題也不會……」

    「這題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宇閉上雙眼，用力揉搓太陽穴，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語氣道：「你上學都學什麼了？」

    「畫畫、唱歌、捏橡皮泥。」

    「語文題老師不教嗎？」

    「教。」陳三珂點頭，隨後搖頭：「沒學會。」

    「……沒學會不去問？！我特麼就不能理解了，上學不學習，你上個毛的學？成績差，心理沒有一點點愧疚感嗎？」

    「你成績比…比我還差呢。」

    「閉嘴！」

    陳宇大吼，抓起語文練習冊，拿起茶几上的戒尺，指著第一題：「痛快寫，我可不是幼兒園老師。寫錯了我就打你。」

    「大人不能打孩子。」

    「關鍵我也是個孩子。寫！」

    陳三珂噘嘴，握緊鉛筆，看了半晌題目，撓頭：「用『xx』和『像』造句，什麼意思啊？」

    「前面不是給例子了嗎？」陳宇用戒尺點了點題目：「姐姐唱歌像黃鸝一樣動聽。你就用誰誰……像……造句。比如哥哥跑步像獵豹一樣快。」

    「哦！哥哥跑步像獵豹……獵豹怎麼寫？」

    「別抄我的，自己想。」

    「嗯……」

    陳三珂皺眉，絞盡腦汁的思考。

    良久，她看到了角落裡的哈士奇，靈機一動：「哥哥吃飯像狗一樣快！」

    「我……」陳宇猛地舉起戒尺，差點就拍在陳三珂的臉上。脫口而出的髒話也強自憋住了。

    「什麼？」

    「……沒什麼。」陳宇拿過橡皮，扔到本子上：「改！這個不行。」

    「那……改成姐姐吃飯像狗一樣快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