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飛升 第三百七十一章 刺殺
更新:10-19 19:26 作者:小道太乙 分類:網游小說
「戈隆之子」甩著兩條粗壯的胳膊橫衝直撞,碩大的獨眼裡只有棍子前端那串蠕動的蛹蟲,沿途的生物紛紛讓路。
薩亞德男性魅魔以狡詐無賴著稱,被它們豢養的僕役種族踩死只能自認倒霉,想要獲得賠償完全是天方夜譚。
提莫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用腳撥動長杆,調整「戈隆之子」前進的方向,然而,坐在他左手邊的李涼卻神情凝重。
跟蹤他們的魔法師越來越多了,甚至不少堂而皇之地跟在後面,躍躍欲試,已經懶得偽裝。
這些也就罷了,更讓他擔心的是那些始終隱藏在陰暗巷子裡的傢伙,從魂器中蘊含的靈來看,其中不乏實力接近塔姆的存在。
賞金獵人。
妖精的手段和阻擊霹靂狗傻大個時如出一轍,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敢在馬科西克動手。
入關時動力裝甲被出入境管理中心暫繳,他擔心被人盯上,租「獨眼巨人」的時候還搞了一頂帽子遮臉,卻沒想到妖精的反應這麼快。
不過,有提莫在,賞金獵人們難免投鼠忌器,而且這條街道視野開闊,往來的生物也很多,動起手來極易引起騷亂。
然而沒過多久,他心裡一沉。
視野盡頭出現一座橫跨街道的建築,主路從下方穿過,變成了隧道。
提莫毫無改變方向的意思,跟在後面的賞金獵人一點點迫近。
隧道越來越近,李涼反而冷靜下來。
一旦爆發衝突,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召喚傳送門,這裡是靈理世界,沒有靈的限制,他的傳送頻率絕對能讓周圍的這些傢伙大吃一驚。
突然。
一頭小型惡魔犬從前方的巷子裡衝出來,全身布滿暗紅鱗甲,背部隆起長著一溜火星閃爍的鬃毛,頭部伸出兩根骨刺,前端張開如骨爪。
李涼之所以一眼注意到它,是因為這頭惡魔犬的後背上蹲著的生物與提莫極為相似,同樣的滿臉絨毛,個子矮小。
約德爾人?
只見那個疑似約德爾人的生物一扯金屬鎖鏈,騎著惡魔犬徑直衝了過來,接著一踩犬背,靈活地掛住「戈隆之子」的手臂,隨著甩動順勢跳到了它右肩的坐鞍上。
提莫全程無動於衷,直到此刻才齜了下牙齒:「庫烈,黑貂斥候什麼時候淪落到去當賞金獵人了?」
「崔絲塔娜讓我轉告你,偷飛船的事情她已經替你擺平了,只要你交出這個人類,她還會向波比將軍求情,允許你回到班德爾,」庫烈的眼睛和口鼻都被黑色的毛髮埋住,聲音沉悶。
聽著通訊器翻譯出來的內容,李涼不動聲色,目不斜視。
提莫哼了一聲:「如果我想回去,誰能攔得住我?」
「你知道有多少賞金獵人領取了任務嗎?」庫烈木然道,「『卡露之怒』已經被狡詐之神的氣息污染,你保護不了這個人類。」
提莫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他去過剎霧界,並且活了下來。」
庫烈猛地轉頭看向李涼,卻最終搖了搖頭:「都過去了,隊長,繼續調查又有什麼意義?探索剎霧界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你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崔絲塔娜,我,每一個黑貂斥候,很早之前就已經原諒你了。」
「我,不需要,原諒,」提莫臉上的毛根根豎起,聲音從牙縫裡擠出。
「好吧,願你的魂安息於暗影。」
庫烈低頭嘟囔,單手一撐,從「戈隆之子」右肩跳了下去。
李涼默默嘆了口氣。
塔姆書中提過,從剎霧界倖存下來後,提莫沉寂多年,現在看來,「沉寂多年」遠不足以形容提莫的痛苦與自責,這位曾經的約德爾英雄從來沒有走出過剎霧界的黑暗迷霧。
庫烈的身影消失的一刻,墜在後面的賞金獵人們再度迫近。
隧道遙遙在望,四周的靈已然躁動起來。
或許感受到了壓力,「戈隆之子」的獨眼終於從蛹蟲上挪開,左右打轉。
下一刻,這頭愚笨的僕從生物雙拳砸地,手腳並用地狂奔起來。
街道頓時「人仰馬翻」。
眼看「戈隆之子」受驚失控,提莫低喝一聲:「抓緊!」接著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哨,短笛中赤芒一閃,「戈隆之子」腦袋一側吃痛,擺正了方向,直直衝向隧道口。
劇烈顛簸中,李涼雙目緊閉。
四面八方靠近的魔法師在靈的視野中清晰可見,從移動路線來看,這些賞金獵人明顯打算在他進入隧道時立刻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戈隆之子」愈加狂暴,渾身肌肉膨脹,一連串崩斷聲響起,固定坐鞍的鐵鏈與鉤釘接連斷裂。
李涼不得不整個人趴在戈隆之子背上,死死拽著一顆打進它肩胛的金屬釘,耳中充斥著此起彼伏的轟隆聲,呼喊聲,咒罵聲,還有其他莫名其妙的聲音,他感覺雙環戒指變得滾燙,其中的靈蓄勢待發。
忽然,一串清脆的馬蹄聲壓過了一切聲音,遠遠傳來。
馬?
馬科西克哪兒來的馬?
更詭異的是,馬蹄聲響起的剎那,躁動的靈出現一瞬間的凝滯。
李涼用力一拉金屬釘,探出頭循聲望去。
一匹巨大的黑色駿馬,雙目散逸著紅芒,四蹄踏地,從隧道口一躍而出,馬背上端坐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身形起伏間,黑袍隨風鼓盪,獵獵有聲。
提莫站在「戈隆之子」頭頂,回頭詫異道:「你認識泰倫薩的」
聲音淹沒在噪音中,李涼沒聽清,大聲喊道:「誰?」
黑馬奔至近前,卻從側面兜出一個大圈,繞到了他們後面,接著,蹄聲驟急,又從側面趕了上來,與發狂的「戈隆之子」幾乎齊頭並進。
李涼這時才看清,那匹高頭大馬體型相比「戈隆之子」不遑多讓,鬃毛如燃燒的黑色火焰,馬腹暴露出內部焦糊的骨架,馬頸遍布深可見骨的傷痕,馬背上的騎士仿佛沒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