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婢 第四〇六章回知
「水奴阿姊。」殷嬰立即緊張的轉向司馬君璧的方向,只是視線已經沒有了焦距。
「沒事的。」司馬君璧看著他,有些虛弱的笑了笑,柔聲安撫道,「阿嬰,醒來就沒事了。」
然她話音未落,殷嬰已經陷入睡夢裡。
司馬君璧輕輕鬆了口氣,而後拔下一根簪子狠狠的在手心裡劃了一下,錐心的刺疼傳來,她閉上眼睛緩了緩,而後慢慢起身,把殷嬰扶到裡間的床榻上躺好,又把焦急在床榻邊轉來轉去的印圓抱起放在他身邊,而後把被褥給一人一兔蓋好,方才掙扎著回到外間的坐榻上,依靠著坐榻的圍屏躺下,平靜的看著房門的方向。
她從來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既然知道了這青樓是個怎樣的地方,就想過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而這個地方常出現的各種的藥物,她也暗中買通幾個花娘了解過,甚至備下了相應的解藥。
只是人能保持清醒卻渾身無力,這便是那解藥的副作用,同樣都是任人施為的結果,某些方面來說解與不解一個樣,真不知道當初研製這解藥的人是何種惡趣味。
司馬君璧也猜道,因為殷嬰一直足不出門的緣故,青語院的人大概已經懷疑她這屋裡是否只有她一個人,故而今日這藥,只能是爭對她的。
對方既然下了藥,想必很快就會前來,到時候她和殷嬰都渾身無力,斷不是個好的現象,更何況還不知殷嬰會做出什麼傷害他自己以便保持清醒的事情來,因此司馬君璧乾脆在餵他吃的解藥里多加了一點迷藥,讓他直接陷入睡眠。
大袖下的手心裡攥著方才殷嬰的那把匕首,司馬君璧輕輕呼出兩口氣,靜靜的看著房門的方向,。
殷昕進來的時候,司馬君璧正在坐榻上看著他,眼裡有著意料之中的諷刺。只是出乎他意料的事,她的情況似乎還不錯。
「你竟然沒事?」
「算不上沒事,至少現在本宮的情況算不上好。」看見來人是殷昕,司馬君璧有一瞬間的詫異。隨即便冷笑道,「柳大娘既然因為銀錢再一次賣了本宮,這解藥有什麼後果你不是都已經清楚的嗎?」
「不能動是嗎?吃了解藥?真沒想到你連這種青樓里的手段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也對,不管在哪兒,水奴你似乎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知道她不能動。殷昕稍微鬆了口氣,走到案几旁坐下。
「郎主是在諷刺本宮?」
「不是諷刺。」殷昕見她臉色蒼白,有些心疼的道,「你放心,既然你現在遇見的是我,就沒事了,以後跟我走,我會對你好的。」
「你是憑藉什麼來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司馬君璧有些好笑,「所謂的『好』是怎麼解釋的?正常人會在知曉對方身處泥潭之後,第一反應是乘人之危?」
「若不如此。你如何會從我?」殷昕有些不快,頓了頓湊近了些,捏起司馬君璧的一縷髮絲在鼻端嗅著,沉下嗓音道,「其實你吃了解藥也好,我也不願意在你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要了你。」
司馬君璧面色更是慘白,手下動了動,卻發現一點力氣也無,莫說傷人,便是自殘也不能夠。
「這是什麼?」殷昕忽然動作迅速的抓住她的手。那過匕首道,「你是打算用這個東西對付我?」
司馬君璧只冷冷的看著他,懶得再開口說話。
「不對。」殷昕視線在看見她手心裡的血跡時顫了顫,「我怎麼忘了。你從來都是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他的手指從傷口上輕輕划過,司馬君璧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司馬君璧忽然輕笑一聲,道,「郎主真以為能護得了本宮?」
「什麼意思?如何不能?」司馬君璧一直太過鎮定,殷昕反倒有些不知所措,愣怔片刻直起身體。又問道,「還有你是發生了何事,緣何淪落此地?」
「李貴妃竟沒告訴你?」
「什麼意思?」想起之前馬思琪說的,殷昕一陣後怕,那李貴妃要找司馬君璧,果真是沒安好心的。
司馬君璧卻沒再回他,微微閉上雙眼,面上不見一絲表情。
殷昕一時也靜默在原地,思緒回到一開始馬思琪和他說起李貴妃要找司馬君璧的事,還好那時因為有了幾分懷疑沒有直接告訴李貴妃……不對,殷昕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