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歡 第十九章
向博涵很累,隨便吃了點兒倒頭就睡,路暖還想跟他說兩句話,結果向博涵哼哼的應了兩聲就響起了鼾聲。
她看著他不禁失笑,嘴角的弧度漣漪似的漸漸平靜。她有些失神,從遇到他到現在,一切都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生活意外的祥和。
這算是否極泰來?
生命的細胞再次生長,癢的慌,卻讓人忐忑不安的竊喜。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了,被窩發涼。她出門,看到廚房冒出的熱氣,火上的小鍋咕咚咚的煮著。屋裡飄著淡淡的粥香味。
路暖過去看了看,粥煮的正好。她在院子裡看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又喊了聲:「向博涵!」還是沒人應。
尋人無果,索性去洗漱了。
路暖正刷牙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咚咚的腳步聲,她側目一看,向博涵牽著他那條大狼狗。
等人進來,帶了一股涼氣,路暖喝了口水,咕嚕嚕的漱口,吐掉才問:「你一大早不睡覺就是去牽狗了?」
向博涵站她旁邊,路暖往裡給他挪了個位置。
他挽起袖子洗手,「嗯。」
她看著他臉部浮腫,關心道:「你休息好了?不多睡會兒。」
「好了,睡一會兒就好了,老睡覺容易變傻。」
路暖墊腳看了眼窗外,那隻大狼狗拴在那兒活蹦亂跳,毛色烏黑油亮,眼睛炯炯有神,嚎一聲,開了音響似的,實在嚇人,她不自覺道:「你這狗哪兒買的?現在市場上的狗可沒你這隻這麼野。「
水龍頭髮出嘩啦啦的水聲,向博涵往臉上撲了兩下,擦手道:「你看著它像狗?「
「狼?」
「狼狗。」
路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能好好說話!」
向博涵往窗外看了眼:「不是,我在山上撿來的,不知道什麼品種,以前還覺得還是狼呢,現在瞧著又像狗,興許是狗跟山上的狼生的,跑野了。「頓了一下他又強調:」千萬別過去啊,它不認人,咬壞你了,賠錢是小,毀容是大。」
路暖愈發好奇:「怎麼認你?」
「我對它好唄!」向博涵拿了牙刷,邊刷牙邊道:「我碰到它那會兒在山上被夾子夾住了腳掌,知道嗎?村裡的人愛拿那玩意兒逮兔子,到處下的是。」
路暖有些興趣,挽著胳膊靠著台面追問:「然後呢?」
「然後給我遇到了唄,剛開始瞧見恨不得咬了我,呆了幾天,我給它鬆了腳,過了些日子就好了。」
路暖道:「你為什麼去山上?」
向博涵漱了漱口,拿了塊毛巾擦嘴,眼睛看她:「我師父說我膽兒太小,讓我去山上練練,頭天晚上就遇到了黑狼,荒山野嶺的,還是夏天,本來就害怕,又瞧見遠處兩隻大綠點兒,我還安慰自己是螢火蟲,好大個兒。結果它吼了一聲,把我嚇癱了。熬到早上一看才發現是條狗。後來我師父再讓我上山,我就挑那個地方,好歹有個狗看著,還是黑狗,黑狗辟邪,養著養著就養出感情了,看著他的時候我師父還在。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也老了,師父早爛了。」他臉上帶了絲惆悵,隨即淡然,回頭看了眼:「守著點兒,萬一哪天沒了,上一回翻腸子就把我嚇壞了。「
路暖淡淡道:「你挺重情誼的。」
「別誇我了,我師父老罵我白眼狼來著。」
他仰頭咕嚕嚕的漱口。
路暖抬頭看到他滾動的喉結,突然產生異樣的感覺,眼眶濕潤,心也發暖,她想上去啃一口看看他什麼反應。向博涵收了杯子就看到了她□□的目光。
他很上道,雙手撐在牆上,俯身她,聲調帶著點兒氣音兒:「想幹嘛?啊?「
路暖一時臉紅,在他胸前假模假樣的推了一下,詞不達意:「你是不是撿東西撿出習慣了,狗是撿的,女人也往回撿,不怕我騙你。」
他仰頭吸了口氣:「哎,我怕啊,可我沒什麼好騙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又低頭看她,挑了挑眉,吊兒郎當的模樣:「你要騙我什麼?」
他的回答讓路暖心裡划過絲失望,轉而又想遊戲而已,何必當真。鮮活的細胞從來不屬於她這種「老人」,空虛發癢罷了。
路暖衝著他領口一拽,倆人直面:「騙命!」
向博涵笑了一下,低頭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