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劫個色 第二〇〇回通天討寶鴻鈞發飆
黃世仁不知道師父陸壓道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只記得,那個晚上師父對自己說了很多的話,一句句,一聲聲,仿佛是一記記重錘敲在自己的心坎上,那麼痛。
那個時候,黃世仁才發現,自己這個平日裡嬉皮笑臉的師父,原來內在卻有那樣一刻滿是裂紋的心。
他就像是暗色中的一個陶罐,半埋在灰塵里,堅硬,倔強,卻又滿是傷痕。
人的內心,有事就像大海,很多時候,你看到的,不過是懸浮於其上的一座座島嶼,更深的存在,你不會了解。
黃世仁完全相信,師父的這些話,絕對沒有除了自己的第二個人說過。
這些往事,埋在這樣一個老人的心裡,億萬年,塵封,發酵,億萬年讓他生活在痛苦裡。
所以他才會一生流浪,選擇放逐自己。儘管,他是天下第一散人。
醒來的時候,身邊的蒲團空空如也。
朝陽升起,一律光線從窗戶中漏進來,照在那個蒲團上,灰塵在光線里翻騰。
那些微小的灰塵,平日裡絕對不會有人主意,卻是升騰不惜,生機勃勃。
而就在那陽光之下,在那蒲團之前,在那灰塵之上,師父給自己留下了兩個大字:努力。
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字,黃世仁忽然笑了。
是呀,師父他老人家經歷的痛苦,遠遠比俺要來得猛烈,來得長久,俺有什麼理由去蔫巴呢?
努力。是,努力!
「師父,俺不會走你的老路,俺不會錯過俺的女人。無論如何,俺要再看她對俺笑一聲,哪怕是她認不出俺的臉。」黃世仁站起身來,走到那窗戶跟前,閉上眼睛。沐浴在陽光里。
自己的眼前,是一條艱難的九死一生的路。但人世間。又有什麼事情是一帆風順的呢,無非那挫折有大小之分而已。
要干,就干他娘的一票大的!
「師父。」身後傳來悟空的一聲低低的話語。
「嗯。」黃世仁轉過身來,看見悟空站在門口,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徒弟,看著黃世仁,目光之中滿是擔心和忐忑。
「悟空,且去搞一桌好酒好菜給師父吃,娘的。師父現在嘴巴裡面淡出個鳥來。」黃世仁露出往日那一副賤人嘴臉,笑道。
「啥?!」悟空一愣,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酒菜!」黃世仁大叫道。
「哦!好嘞!好嘞!立馬就好!」悟空頓時歡天喜地跑出去,一邊跑一邊衝著門外喊:「你娘的!俺說師父沒事吧,你們偏不信!怎麼樣。二叔,你趕緊脫褲子裸奔去!」
「擦!俺那只不過一說!」
「俺不管,願賭服輸。你不裸奔,俺大棒爆菊花!」
……
聽著門外那歡聲笑語,黃世仁淡淡一笑。
靈鷲山天上人間大殿,道教一幫強人齊齊站在殿上,畢恭畢敬地看著老黃,看著老黃風捲殘雲地對付面前的一桌子酒肉,鴉雀無聲。
「各位,師父這貨能吃下這麼多,那就說明沒事了。」悟空小聲對旁邊的眾人道。
「沒事就好。」袁洪笑。
眾人都笑。
眼見黃世仁要吃完了,悟空走到跟前:「師父,你要是吃好了,趕緊去搞個人吧?」
「搞誰?」黃世仁摸不著頭腦。
「通天教主那賤人呀!」
「通天怎麼了?」
悟空苦著臉,道:「別人都走了,就這老貨不走,說是要討回他那寶貝,俺說師父現在心情不好,他纏著孔二叔轉山去了,說師父什麼時候心情好他就什麼時候來要那紫雷錘。」
悟空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見大殿外傳來通天的聲音:「癩頭,你心情好了,趕緊把那紫雷錘還我!」
噗!黃世仁滿嘴的酒肉噴了悟空一臉。
這賤人,呻吟一聲,捂住心口,癱倒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這嘴臉,通天教主早就看到了,來到跟前,伸出雙手:「趕緊的,我還要回碧游宮呢。」
「哎喲,哎喲!」黃世仁捂著心口,牲口一般叫喚起來,氣得通天教主真想捂住這廝嘴巴直接憋死得了。
「癩頭,仗你打完了,俺的紫雷錘得給俺了吧!當初可是你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