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了解自家男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是堵了心，一時沒控制住才對孩子們發的火，趕忙說道：「你們都回屋休息去吧！你爹忙了一天也累了，都別過來吵。」

    幾個孩子雖然被楚立守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好在都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孩子，梅花拉著桂花的手往自己屋裡走，另外一隻手也不忘拉著楚言德的小手。而桂花則是用另外一隻手拉起了楚言念的手，就這樣，四個人都進了梅花和桂花的屋子裡。

    「姐，你說咱爹咋了，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臉色不太對勁呢！」桂花坐在炕邊，兩條腿輕輕的晃著。

    梅花搖搖頭，「我哪知道，剛剛吃飯的時候爹沒怎麼說話，我只以為他是累了，哪曾想會發這麼的火出來。」

    桂花一看梅花也沒個答案，這才轉頭看向楚言念。

    楚言念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們這已經算是不錯了。我剛剛和爹出去打水的時候，爹就已經發了一次火了。」

    「為啥啊？」梅花和桂花同時發出了疑問，楚言德雖然沒看口說話，可一雙大眼睛卻也是看著楚言念，顯然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爹剛剛為啥那麼大聲的說話。

    楚言念和像剛剛的梅花一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而在另一面，莫氏正端著熱水，低聲勸慰著楚立守，「孩子他爹，有啥事咱們不能好好商量的。再說，咱們這年輕力壯的，也不怕多走那幾里路，你說你這是幹啥，非要吼著孩子們，也不怕嚇著他們。」

    說是勸慰，倒不如說是埋怨來的貼切。

    楚立守其實在說完幾個孩子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做得不對了，只不過就是硬著頭皮不承認而已。這會兒被自家媳婦兒說了，身邊又沒別人在，楚立守頓時泄了氣，「孩兒他娘，你還不知道我嗎？別說是那麼幾里路了，就算是十幾里路，幾十里路，我也不怕。我，我只是，我只是……」

    說著說著，楚立守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

    「只是啥啊？有啥事你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裡，切莫傷了身子才好。」莫氏心疼的為楚立守順了順後背。

    楚立守苦著臉搖搖頭，把手裡端著的水碗放在了一邊，隨即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唉，我氣的是咱娘。」

    這句話，楚立守說的聲音格外的低，格外小，如果不是莫氏就坐在他的身邊，還真不保准能聽清楚。

    背後說老人壞話，如果不被人知道，那自然是沒事，可萬一被人聽見了，那就是大大的不孝。

    如果是陸氏說了，別人可能不會覺得怎樣，可要是這話是從大孝子楚立守的嘴裡說出來，恐怕就要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浪要比一浪強，最後只能是把楚立守和莫氏拍在沙灘上。

    莫氏一聽是關於自己婆婆的，雖說心裡早就已經有了預感，可還是忍不住咯噔一下，遂用到更小的聲音問道：「咱娘咋了？又為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