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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岳西一手撩著黑色長衫的下擺,上身保持著筆直的姿勢不變而那條重重踢在姓楊的潑皮臉上的大長腿則是緩緩的優雅的收了回來踩在地上。
一套動作施展的時候是讓人始料不及的快,而收起的時候卻又是從容不迫的舒緩。
一快一慢,岳西做的如行雲流水自然無比,看呆了太平局院子裡看熱鬧的那些人,沒人想過原來動武這麼粗魯的事兒也能做得如此漂亮!
楊姓潑皮只覺得臉上一熱嘴上一麻便沒了感覺,但見眾人的視線望向自己時都是詫異的,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順帶在嘴上胡擼了一把,只覺手下一片滑膩,接著一股鐵鏽味衝進鼻子,他心裡一沉,知道自己是見了血。
又覺得手指似乎是被硌了一下,他把手送到眼前,只覺腦袋裡『轟』地一響,滿是鮮血的手上落著四顆裹著血絲的牙齒……
姓楊的身子晃悠了一下,作為大人能在手上看到自己的牙齒是種非常奇怪的感受,在疼痛漫開之前,他腦袋裡想到的居然是:沒牙了?我以後可怎麼嗑南瓜子?
抬眼茫然地望向那個負手而立的黑衣少年,岳西也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該付我們多少車資?」她開口問道。
「一個人加一包東西,二百四十文!」楚應知高聲回道。
岳西對著姓楊的抬了抬下巴:「聽見了?」
姓楊的壯漢顯然是聽見了,先是條件反射地點了頭,而後他一撇嘴露出一個苦哈哈的表情對著岳西伸出手去:「可是……你把我的牙踢掉了……」
上 miàn 的一排牙齒齊刷刷地掉了四顆,他張嘴說話沒了把門兒的便開始漏風,一句話說得含含糊糊還順著嘴角往外流著帶著血的哈喇子,這幅模 yàng 落在岳西的眼裡讓她好一陣噁心。
「坐我太平局的車,就要按規矩拿車錢,交了車錢,出門自己看牙去,沒人攔著你!」岳西冷冷地說道。
「可……」楊姓漢子低頭看了看手裡自己的牙齒又說道:「可這牙掉了怎麼安回去……」
岳西閉了嘴,覺著自己這一腳把他踢傻了。
「找你爹去吧,興許你爹能給你想想法子,你爹不是里正麼?」被姓楊的打翻在地半天不能動彈的跟車護衛呲牙咧嘴的被楚應知架了起來,他一隻眼睛眼皮烏青,已經腫的睜不開,可不妨礙他的另一眼看東西,所以他一站起來看見姓楊的滿臉掛花比自己還慘便心花怒放起來,嘴上不往奚落著對方。
短暫的麻木過後,是火燒火燎的疼!
姓楊的在結結巴巴說了幾句話之後,臉上嘴上逐漸恢復了知覺,疼痛突然襲來,他哆嗦了一下腦門上立時見了汗。
他把手裡的牙齒往懷裡一揣,邪火上升,蠻牛似的朝著岳西便撲了過去:「你爺爺我一個不妨就著了道,難不成爺還怕了你這個吊死鬼!」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圍攏的圈子頓時四散開來,一大部分人撒丫子往大門外跑去:「楊虎威要打死這車店的東家啦!」
長衫的下擺塞進腰帶,岳西縱身輕輕巧巧的往一面的院牆跑了幾步,楊虎威不肯放過她,又調頭去追,結果岳西快跑到牆邊的時候瞬間加速,在牆上幾個登雲梯的動作用手一夠牆垛子便豹子似的竄上了牆頭,並在牆頭上一轉身從高往下迎著衝過來楊虎威撞了下去!
當初為了怕有人翻進院子來頭牲口,岳西格外的讓加高了這院子的院牆。
太平局的院子很大,所以大家看著也不覺得突兀,實則這裡院牆卻比普通人家的院牆高了最少二十塊磚的高度!
岳西就是從那麼高的地方砸了下來,重力加速度,楊虎威便是再人高馬大可他畢竟不是金剛力士,這樣的重量也不是他能承 shou 的起的。
岳西動作靈巧兼具頭腦靈活,與人動手除非萬不得已決不會硬碰硬的去較量。
韓月夕的身子並未經過專業的訓 liàn,戰鬥力還沒有恢復到上一世自己的三成,她可不想讓姓楊的傷了自己!
因此充分利用自身的靈巧的有勢,她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居高臨下的反擊了!
楊虎威從小練武,一招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