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鼎 一一一二 身披抹布狀醜陋 背生萬箭號豪王
「這是…什麼情況?」一開始石磨鬼還以為自己聽錯,直到淅淅瀝瀝漸響,伴隨著酒香出現,他才發現是酒罈上面出了狀況。
急忙從背後解下酒罈,石磨鬼仔細一看,卻發現酒罈上面出現了一個窟窿,其中的溫魂酒幾乎流了個乾淨,只剩下酒罈窟窿之下還有一些殘餘。
這陰邪之地深處雖然黑石遍布,行路艱難,但石磨鬼所在的這片地方卻還算寬敞,所以它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不小心磕碰所致。
再者說,就算是自己之前趕路途中馬虎出了差錯,酒罈上的磕碰也只能是裂縫,絕對不可能像這樣孔洞圓潤光滑。
想到此處,石磨鬼急忙向著酒罈之中看去,果然發現了端倪。他將酒罈上下顛倒向著地上一倒,只聽見嘩啦啦聲中有咔嗒一聲響起,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將此物撿起,石磨鬼眉頭一皺,此物乍一看好像野獸指甲,在手上一搓卻又是個長針,好似戟尖槍頭,又稍微細了一些。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石磨鬼立刻想到了什麼,急忙警惕起來。
如果是靈犀族的人在此,羅怒一定會提前說明,既然後者沒有提到過,那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這人極有可能是從阿鼻澤來的!
想到此處,石磨鬼急忙在身上罩起灰色光澤,好似穿上了一層鎧甲。
「唰!」石磨鬼剛剛作出防禦,便有一道風聲襲來,在他的身上擦出了一道火花。
「嘖嘖嘖…本來還覺得你這傢伙只是運氣好,沒想到還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如此看來這地府倒也不像想像中那般無聊…」就在石磨鬼驚訝之時,只聽一道陰仄仄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石磨鬼循聲看去,只見一位老者正盤膝坐在不遠處的黑石之上,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這老者膚色黃綠,身上胡亂纏著一件長袍。之所以說纏,實在是因為其上滿是血污撕扯還有火焰灼燒過的痕跡,比起塊破抹布也好不了多少,就好似幾根布條將大窟窿小眼兒縫在了一起。
見此狀況,本來就膚色發灰的石磨鬼表情更加難看。
這倒不是因為老者的穿著另類,而是因為剛剛他曾不小心接觸過此處黑石,是猛灌了幾口溫魂酒才將那種徹骨寒意祛除。
看對方身披破布,與裸露身體沒有什麼區別,可以說是與黑石完全接觸!但就算如此,對方卻和沒事人一般,看上去絲毫沒有受到黑石影響。
「你…是誰?」強忍著心中震驚,石磨鬼不想露怯,沉聲問道。
「我是誰?你這個問題倒是有趣,讓我想想。」老者從黑石中向下一跳,那身上「抹布」卻勾在了黑石之上,唰啦一聲又被扯得老長。
被除去遮羞布,老者渾身上下皮膚鬆弛,胸與肚皮向下耷拉了老長,下面那話兒也是軟趴趴的不堪入目。
可他本人卻絲毫沒有在意,或者說他已經沒有了羞恥的概念,四仰八叉地爬回了黑石上面,開始與黑石「搶奪」自己的長袍。
石磨鬼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醜陋的軀殼,本來正欲作嘔,可等到這位老者背過身去,它卻再也移不開目光。
它當然沒有什麼特殊癖好,只是這老者雖然正面不堪,背後卻覆蓋著黑白兩色的光澤,看上去油光水滑,保養完好。
見到老者裹上了抹布,石磨鬼正要移開目光卻忽然發現了什麼,直覺背後發涼,原來這傢伙的長袍,竟然是一張人類的皮囊!
「嘖嘖嘖…相比那群沒良心的傢伙,只有你陪伴本王最久…」將抹布重新纏回身上,這老者一邊緩緩撫摸著它一邊喃喃自語,看他神色溫柔,就好似在對老情人溫柔耳語。
說到本王,這老者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發出了一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的笑聲:「對了!本王乃四大妖王之一的萬箭豪王!怎麼樣,怕了吧?」
「萬箭豪王?沒聽說過。」石磨鬼急忙將目光從那破破爛爛的人皮上移開,冷聲道。
它並非故意出言奚落,實在是它的的確確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呵呵…好小子!」這萬箭豪王不怒反笑,「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小子的身子能否硬過你的嘴!」
言罷,萬箭豪王忽然捏了捏肩膀,然後將後背一抖,便有幾道尖刺從他背後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