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若沒有其它事，我和志風先走了。」姚菲眼底不斷氤氳，但是始終沒有掉下來一滴淚水。她輕鬆面對了，志風才能沒有負擔。

    「小菲，先別走！」一直沉默的林劍宇坐不住了，「我和媽有些話要單獨說。你們都先迴避一下。」

    「劍宇！」安茹按住林劍宇的肩旁，她清楚林劍宇要說什麼，想要阻止。

    「安茹，你也出去！」

    安茹愣了一下，林劍宇從不曾對她疾言厲色。抿了抿唇，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隨大家走了出去。

    林劍宇將輪椅向前轉了轉，雙手撫摸著母親的膝蓋，「媽，小菲和佳宇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好合好散。佳宇從此是您的侄子，小菲還是咱家的掌上明珠，這也不衝突呀！」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姚翠涵陰沉著臉，將林劍宇的手從膝蓋上撥開。

    「媽，你這樣逼小菲，你也心疼吧！」

    「我不心疼！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姚翠涵胸腔起伏，仿佛有喘不完的憤怒，又似有吐不盡的苦楚，「這麼多年，我難道不是這樣過來的嗎？」

    林劍宇不理解姚翠涵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重新握上母親的手，「媽，我知道。您一個人照顧我們三個孩子不容易。還記得小時候，每次我們犯了錯誤，我和劍軒都要罰站一個小時，小菲卻只需站十分鐘。媽，您是多麼寵小菲呀！您不就是為了讓她快樂嗎？您希望她一生都快樂。今天這件事，您為什麼就不能通融一下呢？小菲從小沒有父母，難道您讓她從此以後再失去家的依靠嗎？」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改不了！」姚翠涵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林劍宇。

    「看得出來，小菲對那個武志風是真感情，她不是在鬧著玩。您就原諒她吧！我知道您始終解不開我父親拋棄您的心結，可是畢竟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幾乎都不記得了。如今，我們就事論事好不好，您不能將兩件事混為一談，不能為當初的恨找一個無辜的泄口。」

    「劍宇，你怎麼能這樣看媽媽，媽媽在你心裡就是這樣一個不明事理，無端泄憤的人嗎？」姚翠涵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劍宇。

    「媽，從小到大，我從未質疑過您的任何決定，您說什麼我做什麼！但是就今天這件事，我不能不管。小菲是犯了錯誤，您可以懲罰她，但是不能將她從家裡推出去。媽，您想一想，如果我父親沒有離開您，如果您不恨我的父親，不恨華阿姨，您會如此針對小菲嗎？」

    姚翠涵無限悲哀的搖搖頭，「劍宇，你不明白。你父親帶給媽媽的痛苦遠非一個恨字，他毀了我的整個生活。」

    林劍宇從輪椅上挪下來，跪在地上擁進媽媽懷裡，「媽，我知道的。當年我爸爸離開後，您每天晚上都這樣抱著我流眼淚。直到劍軒來到家裡之後，您才慢慢地從悲傷中走出來。媽，我們不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好不好？」

    姚翠涵摟緊林劍宇，嘆了口氣。不愉快的事情可以忘記，痛苦卻有增無減。懲罰小菲何嘗不是在懲罰我自己！

    「媽，您給小菲一個公正的懲罰吧！不帶任何感彩的。小菲是跟著我長大的，小時候我一喊她小尾巴，她就跑到我身邊扭來扭去的。媽，算我求您了好嗎？」

    姚翠涵愛憐的拍了拍林劍宇。無論是劍軒來家裡，還是小菲來家裡，劍宇從來沒有因為玩具被分走、好吃的被分走、媽媽的關注被分走而不高興，反而自內心的愛護著他們，「好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出去宣布吧！既然小菲選擇了武志風，就讓武志風證明給我看，證明他有能力成為姚家的女婿！你和劍軒誰也不准幫他。佳宇說武志風跟小菲弄了個公司，就讓武志風和小菲自己折騰去，每個季度拿報表給我看，什麼時候我認為可以了，什麼時候允許小菲帶他來家裡。」

    「媽，您的意思是在您認可武志風之前，小菲是可以單獨回來的是嗎？」林劍宇欣喜。

    「跟我咬文嚼字，按你的理解去說吧！」

    「謝謝，媽！」林劍宇吃力的從地上站起來，向後挪到輪椅上，「媽，要不要讓小菲進來，她也太不懂事了，這次你可不能再慣著她，罰她站一個小時！」

    姚翠涵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你幫我罰她吧！讓她有時間就帶孩子回別墅住住。搞了那麼大一個嬰兒房空著，浪費！」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