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木，黃鶯這邊也開始收拾回家的行李，徐佳瑩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二樓叮叮噹噹一頓噪音，突然抓著黑米的腦袋用力揉了揉。

    「黑米，你說爸爸現在上車了沒？」

    她只敢問黑米，完全不敢給蘇木發消息，生怕蘇木看了消息會立刻回來，這事兒他不是做不出來，因為徐佳瑩能做得出來，所以她相信蘇木也一定做得出來。

    樓上叮叮噹噹的聲音停了下來。

    黃鶯大包小包的下樓，很多東西，都需要帶回家去，雖然這裡也算她的半個家，但有些東西還是得帶回去的。

    東西放在客廳，又上了樓。

    徐佳瑩看了一眼，回頭繼續盯著手機發呆，手機上是和蘇木的聊天記錄，都是一些日常對話，她看得卻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蘇木」

    她呢喃了聲。

    「姐，相框你放哪兒了？」

    突然，樓上傳來了黃鶯的聲音。

    「什麼相框？」

    「就是那個花紋的那個。」

    「在蘇木房間吧，你要相框幹什麼？」

    「那個寄過來了。」

    「哪個？」

    「全家福。」

    黃鶯站在二樓，樓梯前，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

    徐佳瑩一聽，坐起來：「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黃鶯說。

    「那你不早告訴我，快，我看看。」

    「那不行，昨天給你看了，你說不定會更想要留下人家，你還沒嫁給人家呢。」

    「遲早的事。」

    徐佳瑩輕哼了一聲。

    黃鶯對他們的現狀，其實也不覺得樂觀。

    沒點破。

    拿著信封，下了樓，遞給了徐佳瑩。

    相片是昨天快遞員送來的，黃鶯偷偷藏了起來，因為她知道這張全家福會對徐佳瑩有多大的殺傷力。

    現在，蘇木大概已經上車了。

    就算全家福的殺傷力再恐怖，她也不可能叫停高鐵，更加不可能把蘇木叫回來。

    說是全家福。

    照片上，卻只有兩個人。

    蘇木。

    還有徐佳瑩。

    他們面前放著四把椅子，中間的椅子上放著兩張黑白相片，顯然那是已經亡故的兩位老人，而旁邊的兩張椅子上，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

    那代表徐佳怡和陶哲明。

    椅子後面，三個空隙，該站著的是蘇木、徐佳瑩，還有陶瑩。

    陶瑩是晚輩。

    徐佳瑩和蘇木更不用說。

    陶瑩自然也不在照片裡，只有徐佳瑩和蘇木，站在左側，徐佳瑩輕挽著蘇木的胳膊，不過她的身體是整個靠在蘇木身上的，如果不是蘇木用力抱著她，她根本不可能站著。

    身後，是老宅。

    徐佳瑩自小長大的地方。

    「真好。」

    徐佳瑩笑呵呵著，立刻手機拍照，給蘇木發了過去。

    全家福。

    這可是全家福啊！

    年輕的時候，家裡都沒有留下一張全家福，父母的照片留下來的也不多，甚至徐佳瑩都覺得，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可能要忘記父母究竟長什麼模樣了。

    這張全家福，是前幾天徐佳瑩和蘇木一起去掃墓的時候拍的。

    原本，江城這邊的習俗，掃墓應該是過年的時候去的。

    過年是一個闔家歡樂的日子。

    但這些年，徐佳瑩早習慣自己一個人過年了，甚至前幾年的時候，過年那段時間，徐佳瑩還會專門出去旅遊。

    今年，莫名覺得有點兒孤獨。

    黃鶯拿來了相框。

    徐佳瑩安好，放在了茶几上，看著真心有點兒詭異，她卻心情大好。

    現在，蘇木已經上了高鐵了。

    高鐵也已經動起來了。

    徐佳瑩沒給他發消息，他也相當冷靜的沒有給徐佳瑩發消息。

    直到，動車動了起來。

    「嘀嘀。」

    綠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