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教官好，厲少將好。」

    其他人倒不像林小小那麼激動地就撲了上去，不過臉色還是不是很好，尤其是幾個女生都多多少少地有些心有餘悸，就連年紀比較小的男子漢藍冬燁都有些恍惚，不在狀態。

    他在相信蘇哲說的是真的時候，真的很痛恨自己的莽撞，也很痛恨自己的意氣行事，若不是蘇哲的神機妙算，現在他們很有可能都成了馮坤的棋子。

    以後若是真的出了狀況，查處了有內奸，他們肯定會忽視這個低調得不得了的馮坤，甚至會因為他孤兒的身世，對他抱有同情，從而為他擔保為他作證。

    這樣的他們，不就成了損害國家利益的幫凶？這樣的他們將會接受什麼樣的懲罰，因叛國移交軍事法庭？因自己的良心受譴責一輩子離開軍隊？因為叛國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這樣大的後果，哪一個他們都承擔不起。

    他真的要好好感謝這個智慧過人的蘇哲，也真的要跟他和顧教官道歉，他以後真的要改改他那個莽撞衝動的脾氣了。

    「馮坤，你好啊，聽說他們這些小兔崽子在你住的地方遇到了危險，還向我求救了，你住的是什麼地方啊，竟然把我這些剛剛帶出來的學員嚇得一個個六神無主的。」顧曉雯是開著玩笑的語氣，但是那陳述的事實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那犀利的眼神好想要將馮坤這個人看穿。

    馮坤自然不是一般的人，經過特別的訓練，就是氣場再強大的人在他面前也不過只是一個人而已，他並不懼怕，反而是條理清晰地解釋道：「顧教官，可能是我住的地方比較偏僻，而且沿路也沒有路燈什麼的，他們找我又是在天快黑的時候，被嚇到也是很正常的了。」

    「哦，你是說我們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孤狼的精英就是這樣一群怕鬼又怕黑，遇到一點小小的事情就會找我求救的廢物？」顧曉雯的語氣更冷冽了，一步一步地逼問著，那語調都要讓人不寒而慄了。

    馮坤這樣的反應更讓她確信了，馮坤絕對是間諜，是打入他們內部的臥底，跟她對峙，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懼意，反而十分坦然。這種坦然，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然，而是一種麻木，她相信站在他面前不管是誰，他都會是這樣一副木頭人一樣的表情。

    這一點，確實很像皇甫珏培養出來的人，林冰也是，都跟皇甫珏一樣，總是以一副假面具待人，誰也看不透他們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只是這個馮坤好像比他們更加的高深莫測，完全看不出他一點點的情緒波動，說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她都不信。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不可能沒有一點情緒的，像馮坤這樣面無表情跟個機器人一樣的，也許只有暗衛能夠做得到了。

    馮坤已經很習慣自己這個樣子，卻沒想到他的泰然自若竟然也成了顧曉雯懷疑的理由之一。

    他聽著顧曉雯這步步緊逼地質問，也很坦然地說道：「顧教官，請您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很抱歉，因為我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偏僻，讓他們受苦受累地去接我，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可是就是抱歉的話從馮坤嘴裡說出來，但是從他的臉上、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來一點點愧疚的意思。就好像機器人在機械的地說話一樣。

    讓顧曉雯覺得吃驚的也是馮坤的巧言令色，她一直以為那麼沉默的馮坤是不善言辭的，卻沒想到馮坤竟然是如此的能言善道。一句他家境貧寒，住不起好房子的理由就把他故意給同伴製造危險的嫌疑撇的乾乾淨淨，還能讓人不自覺地同情他。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連她在他面前甚至都落了下風，被那個小子擺了一道，這樣的馮坤恐怕比林冰更難對付吧。

    她心裡好像不自覺的就把馮坤看成是皇甫珏的人了，也總是不自覺地將兩人做著比較。雖然一個高調一個低調，一個拉攏人心一個卻遠離眾人，但是其實在本質上還是有不同的相同之處的。

    比如說兩人的眼神，都是那種堅定但是有透露著狠厲的感覺，她相信這絕對不是巧合，這很有可能就是皇甫珏私底下一起訓練出來的人。

    「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聚會吧。」厲墨竹見自己的雯寶一時處於下風，他也不著急，只是緩和著氣氛，他對於馮坤的底細現在也是心知肚明。

    當然也明白這件事情不適合他插手，他還是在一旁當觀眾就好，他覺得他也應該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