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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他看她的眼神，害怕他觸及她的感覺。

    江麗娜一個踉蹌，差點兒被地毯拌倒，她眼急手快扶住門框，臉色白得更厲害。

    呯！

    浴室門在她的面前，被他無情狠絕地摔上。

    江麗娜感覺那股風撲在她的臉上，就像一個巴掌，打得她血色全無。

    久久無法緩過氣來，怔然呆直地站在那裡。

    兩行淚，無聲地滑下來。

    為什麼他不去死？

    為什麼他要纏著她不放？

    ……

    洗澡後的霍小川下身只圍著浴巾，依舊沒看她一眼，手上拿著煙盒，散慢悠然地踱向露台。

    經過她身邊時，拋下一句：「拿我的衣服去洗掉，我明天要穿。」

    「你讓我洗衣服？」她瞪著他，不敢相信他把她當傭人使喚。

    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試過自己洗衣服，更別說在自己的家裡，拿一套男人的衣服下樓。

    要是被傭人見著，再告訴她的父母。

    父母自從知道她跟了霍小川後，曾經一度氣得不輕，後來她出事住院，媽媽就叨嘮她，必須斷了跟霍小川的來往。

    一個混黑的男人，有什麼前途？

    甚至在她住院期間，人影都不見一個。

    這種男人，不能託附終生。

    他站在露台前，點燃一根煙，吸一口：「你不洗，難道我來洗嗎？」

    江麗娜正想反駁什麼，霍小川已經不耐煩地開口：「我心情不好，別再跟我囉囉嗦嗦。」

    說罷，他走出露台，站在護欄前繼續抽菸。

    江麗娜想起今天中午的新聞，他不是被警察捉走了嗎？

    為什么半夜三更又跑來這裡？

    殺害何雄的案子被翻查，是不是代表她會有危險？

    警方找到新的證據，會不會跟她有關？

    霍小川會不會供她出來？

    想起這件事，江麗娜頓時沒了底氣，再看看外面站著的男子，他一臉煩心事。

    她靜默，轉身走進浴室內，拿起他換下來的衣服，憂心腫腫地下樓。

    已經是半夜時分，傭人都睡下了，她將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洗。

    雙手抱著手臂，微垂著腦袋發呆。

    這麼一站就半個小時，當她抱著霍小川的衣服回房間時，發現男子已經躺在床里。

    沒睡，拿著手機在摁著按著，聽見聲音，他抬眸睨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摁手機玩。

    衣服經過甩水風乾，幹得八八九九，她將他的衣服鋪開來，放在沙發的靠背上，掠著。

    弄妥之後，她躊躇片刻，打算今晚在沙發里窩一晚。

    因為兩人間的交易，本來的她已經處於低聲下氣的位置，現在加上殺人案翻案，她害怕的心情更甚。

    要她跟他同處一床而睡，她做不到，但是她又不能離開，只好心戰膽驚坐在那裡。

    「過來。」霍小川拍拍身邊的床位，命令。

    江麗娜斂眉，大著膽子拒絕：「我今晚不舒服，不想……做。」

    「過、來。」他看著她，緊繃的俊臉看不出何種情緒。

    猶豫再三，她磨磨嘰嘰站起身，慢吞吞走向他，烏龜爬行般爬上床。

    霍小川將手機放下，掀被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