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的目光追隨著林汐從角落到了大廳的中央，見到她直直地潑了賀菱一臉酒，也都驚呆了。

    「你幹什麼！」賀菱抹了一把臉，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剛才點名道姓地罵誰呢？」林汐黛眉一揚。

    「怎麼，我還是哪裡說的不對不成？你敢說沒和男人睡過？破鞋一隻還裝什麼清高……」

    賀菱難聽無比的話在林汐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巴掌下，戛然而止。

    林汐的手勁兒並不算多大，所以在臉上也沒有多疼。但是這種恥辱，卻讓賀菱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

    「你還敢動手？」

    「我打的就是你！」

    「果然有人生沒人養，真是給你林家丟盡了顏面……」

    「啪」的一聲，林汐反手又是一巴掌。

    「賤人……」

    「啪！」

    「你還有完……」

    「啪！」

    「你……」

    「啪！」

    只要賀菱一張嘴，林汐甩手就是一巴掌，不知道自己打了幾巴掌，總覺得自己的手掌都有些微微酸痛了，賀菱才閉了嘴。

    「我不會罵人，所以你罵我，我就只好打你了。」林汐看著賀菱腫的已經不成樣子的臉，笑得一臉歉意。

    林婉上去狠狠推了林汐一把：「姐姐，你打人就對了？你也總不能賀小姐一開口你就上手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難道我還要等到她罵了我之後我再動手？先下手為強！老祖宗留下的話都是對的！」

    林汐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這帶著幾分俏皮無賴的話，竟讓人無言以對……

    她身形消瘦，雖然穿著高跟鞋，但是依舊看起來很瘦弱，不過她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凌厲駭人的氣勢，卻生生將比她高了半頭的賀菱壓了下去。

    如今微微仰著脖子，纖細修長的脖頸形成了一個線條流暢的弧度，宛如天鵝優美的頸項，潔白無瑕，這麼一眼望過去，就像是一塊兒上好的白瓷，散發著細碎的凝光。

    「堂堂賀家千金，好生的口無遮攔。」林汐瘦削的肩膀聳了聳，滿含譏誚，「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教養嗎？」

    她說話的語調不徐不緩，聲音很小。若不是因為現在的大廳太過安靜，她的話輕而易舉地就會被埋沒下去。相比之下，方才大吼大叫的賀菱才是真真正正地失了風度。

    「好了汐汐。」傅如雅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拉了拉林汐，「今天是人家的生日宴會，咱們也別弄得那麼難看好不好？你動了手，趕緊向賀小姐道個歉，咱們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林汐看著傅如雅，一臉譏誚。

    讓她和賀菱道歉，到底有沒有搞錯？

    「還不趕緊道歉？」傅如雅抬眼瞅著遠處似乎有人朝著這邊走來，趕緊對林汐使了個眼色。

    「阿姨，您是老糊塗了？是她先罵我在先！」

    有人聽到林汐一句「老糊塗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說自己年齡，更何況林汐在這麼多人面前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她！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林婉見傅如雅面色不爽，語氣也難聽了幾分。

    「我哪裡說的不對嗎？」林汐眨了眨眼，長睫像是羽翼一般扇動，「我從小是阿姨帶在身邊的，賀菱質疑我的教養，不就是質疑阿姨嗎？我看不慣她對阿姨這麼質疑才動了手，怎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胳膊肘朝著外邊拐呢？」

    傅如雅聞言，無言以對。林汐這個理由，她確實挑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林婉也語塞，狠狠地瞪著林汐。

    「看不慣我可以不用在大廳裡邊，去外邊透透氣也好，說不定在花園裡可以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呢，嗯？」

    林汐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三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語。

    別以為她不知道剛才那個偷拍的狗仔是誰帶過去的！

    傅如雅的臉色一愣，拉著林汐的胳膊都有些僵硬。

    林汐無所謂地撇了撇嘴，甩開傅如雅纏著自己的胳膊轉身就走。反正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氣也出了。

    她可沒有那種心情像是貨物一樣被人觀賞著。

    波浪一般的裙擺宛如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