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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我好恨……」

    「我也恨。」

    「我不恨他那樣對我，我恨他那樣對你……當年，他為你瘋狂，為你要死要活，為你打傷我大哥……他要是一輩子對你好，對你痴情也就罷了……可是，你看，他又去娶別的女人，他根本就忘記了我倆的存在……」

    「……」

    「大嫂，當年我恨你，可是，後來我也認命了，心想，他總是先追你的……可是，現在我怎能服氣？我無法接受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這麼對待我們……大嫂，要是你，我這一輩子寧願那麼過下去，再也不出來招惹他了……可是，不是你！不是你……曲存姿這個混蛋，這個該死的東西，我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我詛咒他和那個賤人斷子絕孫，一輩子也沒有好下場……」

    王蓉也已經喝醉了，只是一個勁的詛咒，一個勁的辱罵，一個勁的淚流滿面，將酒瓶子在地上砸得砰砰作響，玻璃橫飛。

    她費了很大的功夫，可是，她根本進步了曲宅，這一次，所有的嘉賓都經過了紅外線和指紋掃描，無論多牛逼的人都不例外。所以，就算她指望團伙帶她進去都不行。她甚至連手槍都準備好了，可是，沒有孤注一擲的機會——連自己不要命，企圖跟他們同歸於盡都沒可能。

    曲家，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那一對賤人……賤人……我要將他們五馬分屍……大嫂，我好恨呀……我的心都碎了……你摸摸……我的心完全碎了……」

    姜月明倒在地上，淚如雨下。

    她的心又何嘗不是碎了？

    一片一片，再也無法修補起來了。

    往事不堪回首。

    當年，如何的追求，如何的殷勤，如何的製造浪漫，如何的予取予求……曲存姿，他把一切的浪漫手段都在她身上用光了……可到頭來，跟他到老的是另一個女人。

    最可怕的是，那女人不是政治婚姻，不是家族聯姻——是他自己挑選的——是他寵愛備至——是他等待多年——是他心愿得償……

    我不羨慕你嫁入豪門，我羨慕你得到那樣一個男人的寵愛，得到那樣一個家族的至高無上的榮譽和地位……

    當年爛泥一般的女人，女王一般。

    她成功攀上了人生的最高峰。

    這對比，才顯得如此的殘酷，如此的毒辣，如此的痛徹心扉。

    前夫結婚，如此風光，可是，自己呢？

    自己躲在家裡，跟一條喪家之犬似的，什麼都沒有：名譽，前途，統統都毀了。

    「大嫂，我要報仇雪恨，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我也恨死她們了……我恨死那個賤人了……賤人方麗坤……我想她死，我一定要她們死……」

    「他倆都得死……」

    桌上的酒瓶子，一個個地空了……兩姑嫂對坐，一瓶又一瓶地喝下去，仿佛那酒完全變成了水，酸水……醋妒的毒汁，四散飛射，很快，就會變成汪洋大海，將但凡可能靠近的人徹底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