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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亦舟居然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大金牙，也不是我不相信你，嘖嘖嘖，你瞧瞧你這張豬頭臉，比我老陳好不到哪裡去，我天下第一丑的話，你就是天下第二丑，你怎生得出方醫生這樣花骨朵似的姑娘？你要真有這個福氣，那就是老天無眼了……「」……「」再說，我看來看去，方醫生沒有半分長得像你。得，你肯定是認錯人了，去吧去吧，認錯人就不要胡攪蠻纏……」

    方大狀又氣又急，偏偏什麼都說不出來。

    陳亦舟還是插科打諢的：「大金牙，怎不說話了？莫不真是認錯人了？也罷，估計方醫生和你家小女長得有點像，認錯人就走唄，還杵著幹嘛？難道真要等110上門嗎？」

    他伸出手，大金牙肥胖的身子本是落地生根一般，可架不住他忒大的力氣，竟然被推得不得不走。

    「走吧，走吧，認錯人了還要鬧，不就沒意思了？」

    方大狀悻悻的呸一口，轉身就走。

    可是，他要走卻走不了，陳亦舟又橫在他面前，還是嬉皮笑臉的：「對了，大金牙，既然認錯人了，就不許再來撒潑了。記住，沒有下次了。」

    方大狀大怒：「關你什麼事？她是你什麼人？」

    「我不是說了嗎？她醫好了我的狗。「」醫好你的狗算什麼？「

    「那狗對我很重要。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對吧？我沒道理眼睜睜看著人欺上門對付方醫生吧？」」反正都是認錯人了，哪有天天來撒潑的道理？大金牙，你不會連這點江湖規矩都不懂？」

    他見方大狀目露絕望凶光，上前一步，親親熱熱的拉住了他的手，笑嘻嘻的壓低了聲音：「大金牙，上次東大街的天橋垮塌的事情，官方一直沒有對公眾給出理由，只推說指揮部散了，再也找不到承包路段負責人了……真不巧，我去年雇了一個夥計，他就是您以前手下的一個監理，對此事一清二楚。不止這一件呢，還有您剛封頂的一個樓盤，也存在著重大的質量問題，業主不知道，監理們也不知道？……咱要不去爆個料？」

    方大狀急了，「陳總，我……我這不是走投無路嗎？你再要斷我活路，我就真沒法了。」

    「還有你的兒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換的腎源來路是很有點蹊蹺的，對不對？所幸，你家公子這些年身體茁壯，沒病沒災，我也替您感到高興啊，但以後呢？」

    陳亦舟笑得高深莫測。

    大金牙本也是流氓出身，心比煤炭還黑，可是，見到陳亦舟笑成這樣，忽然有點不寒而慄。

    他早已明白，這傢伙處心積慮調查過自己，將自己的那點爛污事情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惹毛了他，那可比得罪曲存姿之流的更可怕百倍。

    流氓之所以是流氓，就是以為你不敢比他更流氓。

    一個牛逼哄哄的小流氓，忽然遇到一個大流氓，他的氣焰，一下就完全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