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山市的都市傳說中，流傳著這樣一個怪誕的故事。

    每當夜晚凌晨學校設定的響鈴響起時，會有一個透明虛體的人形幽靈出現在學校的過道上，這個幽靈穿著本學校的高中校服，仔細看的話會和普通的學校學生沒有什麼區別。

    「她」或是「他」會靜靜的站在過道上，看到他們的人不會被殺死，只要招呼一聲「晚好」，對方便也會回復一句「晚上好」，然後繼續站在過道上不理你。

    起初有的學生被嚇得不輕，而後發現幽靈其實沒有攻擊性。於是有學校的學生在半夜壯著膽子潛進教學樓，在學生幽靈的背後觀察他們。

    但是幽靈還是保持原樣，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觀察無果的學生們回去。

    許多天後傳出了學生被幽靈嚇的失禁的傳聞——這個學生是那個跟幽靈說「晚好」的學生。

    這時人們才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個幽靈會幫人寫作業，只要學生跟他們說晚好，他們就會自動找到學生的作業本，然後自動抄寫完今天的所有作業。

    每次學生都要給予真實的金錢，把金錢夾在作業本中作為報酬給幽靈，久而久之人們也習慣了他們。

    但是，如果不給予報酬會怎樣？有學生試著不給報酬，結果當晚就被嚇掉了半條命。

    ……

    「晚好。」大白天的，路雨嘿咻嘿咻地抱著一大沓的作業本找到了白帆，把作業往白帆桌上一放，重複道：「晚好。」

    現在是旭日剛升的時間，在現在跟一個人打招呼說「晚好」，想不被認為是神經病都難。

    然而這是幽靈怪談的故事留下來的暗號，可以試著跟人進行交易的暗號。

    儘管白曉萌講這個漏洞百出的扯淡故事的時候路雨全程是打著哈欠的狀態，但她還是全部聽了下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得到最重要的信息——暗號。

    所謂交易，就是作業交易。

    以「晚好」作為暗號，讓別人代自己寫作業。

    這種作業交易，1年4班可是做的風生水起，地下甚至形成了一種可靠的交易鏈：總負責人白帆處購買交易，白帆從中抽取三成收入自己囊中，然後拿著剩餘七成報酬在高一7個班級里尋找筆跡相近的學生詢問有沒有興趣賺零花錢，接著…嘿嘿嘿。

    事實上這種交易鏈也並不可靠，只要有一個學生站出來捅一刀，這種事情基本就是敗露的下場。

    然而，發展了一個學期，這條交易鏈仍是穩固的存在著，並沒有被捅出來。

    有兩個原因。

    第一，這種事情關乎到七個班的集體利益，只要誰敢站出來基本就是犯眾怒的下場。而且就算是暗自打小報告也總會被七個幾乎無所不能的班集體打聽到——做二五仔的風險太高。

    第二，白帆是高一的總紀律委員。

    紀律委員是什麼？紀律委員做的事情就是紀律。

    對於這種假借職位便利於公濟私的行為，只要對象是紀律委員親自操辦，那麼就是一種絕對的紀律。

    這就像一層心照不宣的窗戶紙，學習好的學生不會理這些，學習成績壞的學生對於這些有所需求，所以能生存下來。

    誰捅破這層窗戶紙，就是於這七個班級聯合起來的利益中心為敵，往後的生活將會樹立無數的敵人。

    因此，這套脆弱的交易鏈變得非常可靠且堅固。

    「晚、晚上好。」白帆那是一個「我勒個擦」了的表情，難以置信的看著說作業信號的路雨，內心經過了從懵逼到傻眼的心理變化，然後，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顫巍巍的雙手接過路雨的作業本，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這…」

    什麼？為什麼這位小仙女會做出這種骯髒的事情，在我們眼中你可是一個純潔無暇的可愛生物啊，為什麼潔白如白紙的你會做出這種事情，路雨同學，難道你墮落了嗎？！！

    墮落了嗎？！！！！

    過了一會兒，白帆稍稍冷靜，扭了扭自己的臉，湊近路雨鬼頭鬼腦的小聲說道：「路雨同學，是誰告訴你這個暗號的？」竟然敢告訴小仙女這種骯髒的交易玷污她，簡直是不可原諒！

    一定要把那個罪無可赦的人揪出來繩之以法。

    「我自己找到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