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蘿莉鬆開了蘇楠放在她小腦袋上的手，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

    一絲殘魂？

    蘇楠愣了愣。

    這麼說自己僅僅是和傳說中的九尾妖聖沾了點邊，而並非九璇期待的轉世了？

    不知為何，雖然心中心中稍稍有那麼一點點失望，蘇楠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這樣最好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傳說中的妖聖轉世，蘇楠用腳都能想到隨之而來的會有多少麻煩。

    不說別的，按九璇所說，九尾妖聖的轉世是會最終覺醒自己的意識的，但若是自己覺醒了妖聖的意識，那自己還是自己嗎？

    恐怕……那時候的自己，已經完全成為另一個人了吧。

    只是，自己並非期待中的九尾妖聖，這把神器似乎有些受打擊啊。

    蘇楠低頭看了看埋起頭看不清表情的小蘿莉，有些糾結。

    自己得想點子給這傢伙打打氣，順便把她拐出去。

    少女可還是記得自己來神劍空間的使命的，那就是激活九璇。

    不過，既然自己多多少少能和妖聖沾點邊，那對於身為妖聖鐵粉的九璇來說，應該也會好說話一些。

    思索了一番，蘇楠再次伸手右手，放在了小蘿莉的頭頂，她溫柔地揉了揉，用自認為最親切的口氣道：

    「九璇……」

    面前的小蘿莉身體一震，緩緩抬起了頭。

    並非想像中的淚眼婆娑，而是一張頹廢的死魚眼，順便還含了幾分鄙視……

    這表情讓蘇楠一愣。

    什麼鬼？

    只見九璇「啪」得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拍開了少女的右手，一臉的臭屁和懶散：

    「切，原來不過是個融合了殘魂的庸俗女人，害得小爺白開心一場。散了散了！既然妖聖大人回不來了，那你也滾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分了行李各奔西東吧，小爺回去睡覺了。」

    說罷，她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往回走。

    蘇楠：？？？

    這……這劇本不太對吧？！

    分行李……你特麼是高老莊出來取經的豬八戒麼！

    少女的眼角跳起了幾縷青筋，而嘴角則有些抽搐，同時面部微微發黑：

    「你說誰是庸俗女人？」

    「誰問這個問題說的就是誰。」

    只留給蘇楠背影小蘿莉不在乎地攤了攤手。

    蘇楠：……

    少女的臉徹底黑了。

    這傢伙……原來這麼賤的麼？！

    作為一個準·前有為男青年，這句漫不經心的話無疑刺痛了蘇楠同學那脆弱的內心。

    她下意識握緊拳頭，忍不住上前邁了一步。

    「別想著對小爺出手，看在你和小爺一樣擁有一點妖聖大人的傳承的基礎上，勸你趁小爺沒改變心情之前趕緊回去，不然小爺絕對讓你後悔來到這裡。」

    仿佛腦袋後面長眼睛一般，九璇悠悠道。

    蘇楠停下了腳步，神色有些驚疑。

    她的餘光掃過四周，眼神有些閃爍。

    「你知……」

    「別拿外邊的塗山說事，小爺替他們鎮守了數千年，情分早就還夠了。」

    似乎知道蘇楠想說什麼一般，九璇直接堵住了少女的嘴。

    蘇楠：……

    她竟沒發現這個自己原以為僅是個妖聖控的變態蘿莉還是個油鹽不進的帶刺鬼！

    「你怎麼還不走，難道一定要讓小爺送你一程麼？」

    九璇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煩，她轉過身體，看向蘇楠，一臉的高傲和不屑，示威似得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蘇楠：……

    走？往哪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沒發現出口好不好！

    蘇楠正準備開口說話，卻忽然心中一動，她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一臉臭屁的九璇，漸漸從這變臉如翻書的小蘿莉的話語中覺出了一絲不同來……

    這傢伙……如果性格真如她表現得那樣，恐怕在知道自己不是純粹的妖聖轉世的時候就直接把自己踢出這個空間了吧？

    一直催自己離開卻不親自動手……怕不是根本就拿自己沒辦法吧？

    唔，還真有這種可能！

    要不……試探一下？

    蘇楠的眼神漸漸亮了起來，而看向小蘿莉的視線則變得玩味。

    「你……你看我做什麼？給你三分鐘時間，趕緊滾出去！」

    九璇伸手作了個「三」的動作，表情兇惡，頭頂的呆毛炸起，還齜著一對小虎牙。

    那模樣……竟然還有幾分可愛？

    當然，在蘇楠眼裡，她還看到了別的東西——色厲內荏。

    少女眼皮一跳。

    這傢伙，不會真的拿自己沒辦法吧？

    等等……

    蘇楠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九璇之前好像說過……這個空間是屬於九尾妖聖的，只有空間的主人才能進來……唔……主人……

    主人？

    妖聖隕落了，而其他人依舊進不了神劍空間，也就是說他的「財產」被某些存在繼承了，而自己能進來，那豈不是說……

    蘇楠的小心臟砰砰直跳，而嘴角輕輕上揚。

    好像找到王炸了。

    她抱起肩膀，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九璇，道：

    「不好意思，沒把你弄出去之前，我不想走了。」

    九璇：……

    「你……你……你這可惡的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罰麼！」

    臭屁蘿莉徹底炸了。

    「酒？我不喜歡喝酒，干紅加雪碧還行。」

    蘇楠假裝沒聽懂一般摸了摸下巴。

    裝傻扮賤，誰不會？

    九璇：……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蘇楠搓了搓手，對著九璇做出一個自以為和善的微笑：

    「事情不能半途而廢，既然進來了，當然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