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花雖然不情願，也只能撅著嘴走了。田力和沈小梅對練了一會兒，覺得她們有些進步，但進步很有限。畢竟是女子，護花訣連一重都沒進，再加上平時雜事也多，真正用來練武的時間有限，想練出功夫的確不太容易。同樣是莊丁，她們比內宅的青葉、翠萼那十六朵花差多了。

    功夫之所以被稱為功夫，時間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因素。沒有足夠的時間，就算手握天下再高明的武功秘笈也練不出真正的功夫。

    田力有心無力。他只能將一些要點講給沈小梅聽，讓她少走一些彎路。至於能練到什麼程度，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吃完了晚飯，田力照例先休息。沈小梅在一樓大廳里練槍，姚夢雲讀書，大家各有各的事，倒也相安無事。姚夢雲心情不錯，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緩緩飄蕩，田力就在這花香中酣然入睡。三更半夜，田力在刁斗聲中醒來，姚夢雲還在看書，沈小梅給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品，自己已經脫衣睡下了。

    田力下樓洗漱，夏月菲走了進來，站在田力面前，靜靜地看著他。田力一邊刷牙一邊仰起頭，翻了個白眼。「夏騎士，你這麼看我幹什麼？難道是你妹妹有什麼問題，我們分手的時候她可是好好的。」

    「你這麼心虛幹什麼，我妹妹沒事。就她那精靈鬼，你想害她也沒那麼容易。要不然的話，你以為我媽會同意她跟著你？」夏月菲假笑了兩聲，看看四周，揪起披風的角，蹲了下來。「能問你一件事不？」

    「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會回答。」

    「你教了姚小蠻一些什麼？」

    「姚小蠻怎麼了？」田力瞅了夏月菲一眼，明白了她的來意。他沒教姚小蠻什麼具體的招數。正如他所說，練拳容易改拳難，學一個新招絕對沒那麼容易，沒有足夠的時間根本無法掌握，特別是對騎戰這種瞬間分勝負的比武來說。再好的招，如果練得不夠熟也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他教姚小蠻的只是發力的方法。這個世界當然有成熟的訓練方法，但是缺少針對性極強的專項訓練。比如說力量不足會安排舉石鎖，用重槍等力量訓練，但針對特定肌肉群、甚至是筋膜的專項訓練卻沒有。他細化姚小蠻的發力動作，就是進行一些針對性的訓練。招還是那些招，但速度和力量都會有所提升。

    練武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將動作做到位的並不多，這就是高手和普通人的區別。田力教給姚小蠻的就是只有高手才能悟到的精髓，看似不起眼，卻非常有效，而且可以在短時間內見效。

    「你說，我……真能在幾天時間內將力量和速度提升一成左右嗎？」

    「這個不敢說。」田力站了起來。「我昨天就說過，這要看你還有多少上升空間。也許沒有，也許更多。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一成是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可能超過一成？」

    「可能性極小，你畢竟不是普通人。」

    夏月菲笑笑，帶著三分傲氣，起身上樓去了。田力活動了一下身體，練起了拳。烈火燎原放在了烏衣堂，他只能練練拳了。不過對他來說，練拳和練槍其中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手中無槍，心中有槍就行。

    走了兩趟拳，田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張八的較量。他用內家拳的寸勁冒充天生神力，普通人看不出破綻，但張八不是普通人，他會不會看出破綻？今天的比試看起來時間不長，他出了七拳一膝，張八退了五步半，撞塌了半面牆，但他沒出全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事實上，張八根本沒出招，他一直在招架。

    田力不認為他沒有反擊的機會，只能說他的目的不在擊敗他，而是要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

    田力當然也沒有全力以赴，但他懷疑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擊敗張八。張八未必懂內家拳的道理，走的也是剛猛一路，但萬法歸宗，走剛猛路子的人同樣也可以入道，就像洪七公練降龍十八掌能成為五大高手，喬峰練降龍十八掌能大殺四方一樣。

    張八給他的感覺就有點這個意思。他已經走到了由剛猛入綿柔的門口，只是還沒看到大門而已。

    步戰已經如此，騎戰又將如何？百花騎士夏月菲能是他的對手嗎？也許應該讓已經進入護花訣第三重的姚大娘來試一試更有把握。

    一念及此，田力轉身上樓。

    姚夢雲和夏月菲正低聲說笑